这事他已经知道了,而且黎天磊赌博也不是一天两天,出事是早晚的。
只是,见她惶急的样子,他心情郁结。
唐夏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神冷却,“黎景曜,你搞清楚状况,我告诉你,只是因为他是你侄子,我有义务让你知情。”
“什么义务?”他盯着她,冷冷质问。
“是……”唐夏还真被问懵了。
她认识他,无意中得知他侄子要被人砍手,就通知他。
这还非得定义一下吗?
唐夏越想越烦躁,白了他一眼,“你爱救不救,反正是你侄子又不是我侄子,出了事别怪我就行。”
说罢,她转身离开。
黎景曜看着她负气离去的背影,长眸幽暗,情绪难测。
她什么意思?
是真不在乎黎天磊了,还是生气他不救黎天磊?
床上的手机响起,黎景曜走近看了一眼,眼神冷凉,伸手按住电源键,关机。
……
凌晨三点,福伯被锦林别墅的保镖叫醒。
紧接着,唐夏被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敲起来。
睡眼惺忪的她刚打开门,就被两名保镖架住胳膊,拖下楼。
“你们做什么?”清醒过来的唐夏,发现这两名保镖不是锦林别墅的人,正要反击,却抬头对上刁美兰和黎母愤怒的目光。
唐夏脸色冷却,挣开两名保镖,冷声,“大半夜,你们做什么?”
刁美兰一脸狰狞,从沙发上起身,指着她,“唐夏,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差点害死天磊!”
黎天磊后来给他爹黎荣打了电话,但三五百万,黎荣还能拿得出。
五千万,他根本没那么多,这也是黎天磊第一时间向唐夏求救,而不是向他爹求救的原因。
黎荣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可也不能真见死不救,无奈之下,只能求黎父帮忙。
黎父气怒他们这对不争气的父子,可也不得不掏钱赎人。
但那时已经晚了,黎天磊已经被人砍了胳膊。
不过,第一时间被送往医院,进行了再植手术,手臂算是保住了,后期还要进行康复训练。
唐夏唇角勾着嘲讽,“我害他?是我让他借高利贷的?是我拉他去赌博的?是我教他不务正业的?”
“你!”刁美兰被怼的哑口无言。
福伯见势不妙,悄悄上楼,趁所有人不注意去喊黎景曜。
刁美兰斥责唐夏,“天磊向你求救,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凭什么救他?我是他妈吗?你自己的儿子犯错,不去教训他,跑这来责怪我?怪不得能教出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
“啪!”
唐夏只顾着与刁美兰吵架了,没注意黎母。
听着唐夏把自己的孙子贬得一文不值,黎母忍无可忍,甩手打了她一巴掌,怒不可遏,“混账,黎家怎么允许你这种女人进门。”
黎母今年七十多,但年轻时是武术冠军,一把子力气比年轻小伙还大,唐夏嘴角都破了。
黎景曜从二楼拐下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想出声阻止,却晚了一步。
身边没有柔软的馨香,他入睡很难,刚睡着没一会儿。
但他也没等福伯叫,就第一时间听到了动静,只是他的房间离楼梯比较远。
“呵、呵呵。”唐夏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血,笑声幽凉,“做错事的人不被指责,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却要受到你们的责打,我的存在,在你们黎家就是原罪……”
唐夏还要说什么,无意间瞥见从楼梯上下来的黎景曜。
突然,她什么都不想说了,快速往楼上跑,与他擦肩而过时,步子没迈好,脚尖磕到了楼梯侧壁上。
“小心!”黎景曜扶了她一下,才没摔倒。
她甩开他,杏眼如霜,“不用你管!”
黎景曜目光微拧,看着她跑上二楼,才转身往楼下走。
他穿着黑色真丝睡衣,显得五官越发冷肃。
刁美兰见到他,气焰灭了许多,躲到了黎母身后。
黎母对上他凌厉的眼神,目光微闪,但态度依然强硬,“景曜,你为什么还不跟那女人离婚?她有什么资格留在黎家?”
“她为什么没资格?”黎景曜冷眸看着黎母,声音如淬了冰雪一般寒气森森,“你以为黎家是什么高贵的地方?你这种人都被允许,她为什么不允许?”
“景曜你……”黎母瞪大眼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说话?
“我这次醒来,尤其是最近,对你的怨恨已经没从前那么浓烈了,但你这一巴掌又成功的将它打了回来。”黎景曜看了她一眼,坐在沙发上,轻勾薄唇,“恭喜!”
他像是在笑,可眼底尽是森冷寒意。
“景曜,我……”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