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喉咙微滚,“新婚那晚有的?”
“嗯。”那天也是她大意了,以为在安全期,不会那么巧,谁想到一击即中。
“它是你的孩子,你杀了自己的孩子,你心里难过吗?”唐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她想在他眼中看到类似愧疚的情绪,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她都会不顾一切的再试一次。
可是,男人面色无波,一双长眸全是漠然,淡声道:“都过去了,早点睡吧。”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冷漠。
灯光再暖,也暖不进他寒冷如冰的心。
唐夏眼中仅有的一丝希望幻灭。
“当我从未问过这话。”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走进房间,关上门。
门内门外,像极了两个世界。
在唐夏的世界,无法看到那个清贵冷漠的男人转身之际,脸上现出的一抹惶然之色。
因为童年的经历,他对家庭,尤其是对孩子有着本能的恐惧。
所以,得知唐夏怀孕肘,他反应过于激烈。
孩子打掉后,他也曾问过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
万一是自己的孩子呢?
可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是每个孩子都希望来到这个世上的。
如果父母没有做好准备,就把它带来,那不是对生命的恩赐,而是折磨。
他知道,他的冷漠会给她带来破碎的心伤。
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真实的东西一般都很惨忍,他不能骗她。
……
翌日早。
唐夏走出房间时,黎景曜也从房间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坐到餐桌前。
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吃起早餐来。
饭吃到一半,唐夏看了眼黎景曜,“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黎景曜面色如常,轻掀眼帘,“有事?”
唐夏点了下头,“等你有时间,我们办离婚。”
黎景曜放下筷子,英眉微拧,“这么着急离婚,你有急事?”
“怎么可能?”唐夏微垂眼眸,掩住心虚,但语气一点不弱,“我着急离婚是因为讨厌你,你有多招人厌,心理没点数吗?”
黎景曜似笑非笑,“讨厌我的人很多,但说出来的,就你一个。”
唐夏挑眉,“我比较诚实嘛。”
上午的阳光温柔的照在女孩的脸上,阳光中,她五官精致,如画的眉眼带着几分俏皮。
可是仍然难掩她眼底的伤感。
是因为孩子吗?
昨晚她才提到孩子,他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黎景曜长眸幽深,“是挺诚实,那就请你诚实的告诉我,着急离婚,真没别的原因?”
唐夏抬眸睨他,“还能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好好的生活。”
黎景曜沉默了。
她的生活,一定没有他吧。
想到昨晚,昏暗灯光下,她几乎破碎的背影,黎景曜的心沉了沉。
孩子成了他和她之间无法抹平的伤痛了吗?
……
中午,十二点半。
黎景曜今天没去公司,在书房办的公,开了个国际视频会议,出来晚了。
可下楼吃饭时,却没见到唐夏。
每次饭点她都是第一个跑到餐桌前,生怕落下一顿似的,今天却不见身影。
黎景曜蹙额,“太太呢?她吃完了?”
福伯错愕摇头,“没有,太太上学了。”
“她今天没课。”黎景曜眉色清冷。
“这……”福伯回忆道:“早餐后,太太就出门了,当时我看她好像情绪不太高。”
福伯有点担忧,别看唐夏平时挺开朗的,其实心思很重。
一个小姑娘,别是遇到了什么事。
福伯拨通唐夏的电话,传来的却是冰冷的系统提示。
不明原因出门,又关机……
黎景曜眸色越发冷峻。
难道他昨晚的态度,伤到了她?
裤子口袋里有电话响起,他立刻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脸色淡了几分。
“在哪呢?风华在我这,一起聚聚?”电话里传来陶巡的声音。
“不了,你们吃吧。”黎景曜看着外面的阳光,声音却格外低沉。
陶巡笑了笑,“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对劲,不会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低落吧。”
黎景曜冷笑,“再废话,就让你情绪低到谷底。”
“别!我怕你还不行吗?”陶巡笑得温雅,“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家那位小娇妻,说出来,兴许我这个情感专家能帮你分析分析呢。”
黎景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