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屏息以一种奇怪和审视的目光看着君启然,君睿渊在台上本来没在意这件事的,但见君启然这异常的表现,也不禁看向他,“启然,你......”
君启然只是看着皇上君川,只有面前这个身处高位的人能决断他的生死,他开口了,决定将实情讲出来,之后交给面前的人,“露涵来不了了......上次回府之后,我们因为葶葶的事情起了争执,她举刀一直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相信她,她就会自尽,我瞅准机会把她的刀夺了过来,我被她这愚蠢的行为惹怒,在推搡中,她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儿臣已及时找大夫救治,但无力回天......”
君启然说完这最后一句,全场鸦雀无声,压得每一个人呼吸受到阻碍,而且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就这样呆呆愣愣地看着君启然。
“露涵!我的女儿啊!你让爹怎么活!”付尚书发出一声凄凉的呐喊,趴在地上,身体抖着,已无任何人气一般,惨白虚弱地被掏空了,人人看着付尚书这般,心不由得被揪起来,带着愤怒和万般心疼地看着他。
君睿渊语塞,他蠕动着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冷汗直流的君启然,眼见皇上君川的脸色日渐阴沉,他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众人一直等着皇上君川发落,但他迟迟不讲话,只是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君启然,双手握成拳死死地盯着,胡志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皇上君川,生怕他气坏了身子,多次想上前但又无话可说。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的儿子失了面子,传出去指定要被人耻笑了,皇上君川略过君启然对付尚书说道:“付爱卿,你放心,朕会为你主持公道。”
付尚书闻言这才抬起头,用袖口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含恨地看着君启然的背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皇上,臣知道皇上不会让我们寒心的,小女尸骨能否交还给臣呢?”
听到这儿,君启然又是一抖,皇上君川再次冷眼问道:“朕问你,付夫人既然前几日已经走了,那为何不迟迟上报,还谎称付夫人身体不适呢?你不要以为朕老糊涂,想要蒙混过关,若是不心虚,怎会欲盖弥彰闯下大祸?!哼!”
皇上君川将桌子上的奏折扔在君启然身上,君启然抖着将奏折捡起来,但在皇上君川的施压盛怒下不敢靠前。
“那付夫人的尸身现在何处?”
皇上君川拍案吼道。
君启然眼下心生悔意,若是将付露涵光明正大地厚葬,兴许还能让父皇网开一面,眼下付露涵的尸身在何处,他如何说出口,自己后知后觉做了愚蠢的事情。
“大皇子,你当然说不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李修彦叹息着。
君启然一惊,顿感不妙,皇上君川则示意李修彦继续说下去。
李修彦作揖,毕恭毕敬地说出一番再次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话,“臣行使公权,在大皇子府附近办案时偶然发现大皇子府中的小厮们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出门,并且在林中不知道挖土掩埋什么,臣心中一时惶恐,生怕大皇子府是不是有什么变故,便想立刻去大皇子府禀报,不料此时,不知从何处闯出一批黑衣人,将下人们击杀,臣立刻派人去追,并将小厮们掩埋的东西挖出来,竟是一个麻袋,臣解开,发现......”
李修彦说到这儿,神情骤变,仿佛难以启齿,挠动着众人的心弦。
皇上君川身子前倾,“里面是什么?”
君启然此刻冷汗直流,脸上再无任何血色。
李修彦语气沉了下来,“是付夫人的尸身。”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君启然,眼神中带着惊恐。
皇上君川更是一愣,他呆愣愣地看着君启然,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这个儿子一样,他哆嗦着伸出手指指向君启然,“你还要作何解释?!如果是意外,为何偷摸着埋尸?!”
君启然跪在地上,慌了神,他眼睛一直转着,在想着怎么圆过去,他慌慌张张地看着皇上君川那滴血搬的怒颜,惊慌之际起身指着李修彦大吼,“埋尸是三日前的事情,你这时候才向父皇禀报,是何居心?这三日莫非想着法子诬陷我?”
君启然急了,但自己也变相承认了埋尸的事情,群臣又是一阵唏嘘。
李修彦与君启然形成鲜明对比,李修彦沉着冷静地回答,“没想到大皇子自己承认了埋尸的事情,我本以为此事会有隐情,兴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大皇子,毕竟大皇子可是正人君子,对自己的妻室很是爱戴,我相信大皇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便在这三日里一直找寻有人陷害大皇子的证据,怎么反倒被大皇子反咬一口,而且照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是知情的,臣有点难办......”
皇上君川大吼道:“难办什么?!公事公办!李总管,把你找寻的证据都拿上来,你这个逆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敢狡辩,偷偷埋尸!哼!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