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兵围着内宫在攻打,他们这些人遗留在外,已经是进退两难。
不躲着还能去哪儿?
场间只有桂祁的官位最高,一干士卒都是看向他。
“……终须得到内宫去!往日受了宫廷许多供养,岂能不去尽心?”
这些话专门对聚拢来的士卒说出,桂祁再道:“我身患伤势,站立都是极难,幸好有这位贾大人是圣人近侍,你们随着他去保驾,赚取了那泼天大功,往后自然享用不尽!”
贾琏没料到桂花荣突然说出这话,再见一干士卒都是望了过来,稍作迟疑后便是点头应下。
时辰吃紧,贾琏看到这座地宫时就是明了,外宫中像这种隐秘地方说不得还有,姓许的要是往这地方一钻,还真不知上哪儿寻去。
不如先进了内宫再说。
见贾琏应声了,桂祁也是松了口气,复瘫坐回地上道:“你们速去,也毋需留人照料我了,免得拖累。”
“说的什么浑话?我常在内宫行走,自然能寻地方入内,用不着太过冲突麻烦,你担心个甚?”
既然是临危受命,那贾琏就当仁不让,即刻发话点了两个士卒,叫他们抬了桂祁走。
见桂祁还准备要挣扎,贾琏又道:“我方才看那群乱兵情况,若无援兵至,说不定一两个时辰内就能打进内宫,你留在这硬是有意寻死不成?”
桂祁这才止了话语。
外头正好没有乱兵经过,贾琏与一干士卒抬了桂祁,窸窸窣窣的从地宫中走出。
经由贾琏指引方向,一群人朝着夜中一处悄然赶去。
贾琏说能找到地方进内宫,倒也不是虚言,旧宫中引了一条秦淮支流经过,过了水桥,就是原本薛宝钗所处的后宫浣衣局所在。
贾琏领着一干士卒来时,那浣衣局中人都已经离散,不知是糟了灾还是得幸转进了宫中。
入目所见,只有一群乱兵正在攻打紧挨着的内宫院墙,少数几人已经翻越了上去。
见了这状况,贾琏心中难免一紧。
也不知薛宝钗现在如何了,之前一心去寻心圩的晦气,却是忽略了这边。
“……贼兵在此的人数不多,快去杀散了!”
杀散了就能准备入宫!
上百士卒听闻,顿时个个振奋,这可比去应对乱兵主力好了太多!
原本正围拢着此处院墙攻打的乱兵,不察听得一阵喊杀声从后方袭来,顿时慌声大作。
终究是一朝攻入旧宫,从而得意忘形的贼兵,连个看哨的都无,现下正好承了恶果,被前后夹击,不过少倾时间,就溃败求援去了。
乱兵没有杀尽,随贾琏到这的士卒也不敢去追,连忙到了院墙下喊话,叫快些开门,让他们入内。
但是院墙上迟迟未做回应。
对固守在此处的朝廷士卒而言,不开门,决计不会出来差错,开了门,谁知会不会有隐患。
贼兵来的太快,一时间奸细频出,谁敢轻易信任外头的人。
就算有桂祁拖着伤体上前喊话,也依旧无果。
“贾琏去了何处?”桂祁退了回来,咬了咬牙,左右寻视道。
“在后方!”一人答道。
此时,贾琏正在浣衣局内找寻薛宝钗的痕迹,因为时不时见着一具衣衫不整的倒地女尸,不免好一阵骂骂咧咧。
薛蟠南下时委托他照看妹妹薛宝钗,如今要是出了差错,还能有什么脸面在?
一时间,贾琏连去护驾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贾琏来回翻找一阵,硬是没寻出个活人来,只好在也没发现有薛宝钗的尸首。
这个时候,一名羽林卫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贾大人还请速去向宫中喊话,要是入不得宫门,等贼兵再席卷而来,我等休矣!”
“急个甚么!就算真来了贼,这百多人不会结阵据墙而守?”
贾琏没有好声气,气冲冲跟着羽林卫到了院墙前。
那大门依旧是紧闭,贾琏见状,直接提起地上一具乱兵尸首便往院墙上抛过去。
“里面的人可识得我贾琏?真要诈开你这门,凭什么将诱饵都杀了在这!方才跟着冲宫不就妥了?”
贾琏扬起个头道:“再不开门,本官就干脆打破了你这土墙去!”
“莫要胡说!”
一旁的桂祁一惊,原本苍白的脸上都急出了血色,一把捞住贾琏的袖子。
不过,就在外面诸人惊疑不定之时,宫内终于传来了生息,先是一顿搬走重物的声响,再之后,大门缓缓打开。
里面传来一声尖细的招呼声。
“贾大人!桂都统!快些进来……”
这才对了!
贾琏让人继续抬着桂祁,当先朝大门里走,一干士卒也是纷纷面露喜色,到了宫中归建制,总好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