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柜里有挂面,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江楠如实答。
她不常在这开火,也就是每次跟他例行公事后,早上在这对付一口。
靳川随意系上浴袍带子,进了厨房,“去洗洗,等会出来吃饭。”
江楠微愕,他这是要煮面?还煮给她吃?
他会做这些?
他不应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伺候的角儿吗?
“快点。”厨房里的人催促。
江楠赶紧摸下床,没再胡思乱想,忍着浑身疼痛进了洗手间。
腿间的黏腻提醒了她——
靳川昨晚没戴套!
他以前从没忘记过的。
她得去买事后药了。
其实,她跟靳川的合约里,最初并不包括上床这一项。
会走到这步,纯属意外。
说白了,就是个烂俗套的故事,他喝多了,而她没有拒绝。
她清楚记得,那天是9月27日,他们婚后三个多月。
那晚的靳川很失常,她在他脸上看到了痛苦。
第二天醒来时,靳川已经走了,给她打了个电话,就问了句:“你肩胛骨上的伤怎么来的?”
她说:“跟人打架。”
当然这并不是真相,她不觉得他们之间有聊人生的必要。
那是道陈年伤疤,有十多年了。
然后,她就多了份补充条约:陪睡。
靳川当然是跟她利益交换的。
她那阵跟顾子佳刚开工作室没多久,就惹上了麻烦。
被一个秃顶大肚子油腻男客户欺负,灌她们酒,还要把她们拖去酒店陪睡,她们就把人给打了,还报了警。
没想到,这死胖子黑白道都有点人,天天让人去堵她们工作室的门,还威胁:不把他伺候舒服了,她们俩以后别想在这个行业混!
她们两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一没背景,二没人脉。
那阵她跟韩棠也因为她跟靳川结婚的事,闹掰了。
她跟顾子佳只能天天躲在家里,担惊受怕,还穷得要喝西北风。
这事后来是靳川帮她们摆平的,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反正后来听说那死胖子破产,还进了监狱。
估计以前坏事没少干。
她不否认,跟靳川睡的那天晚上,她稍微挣扎了下就从了,其实也是存了想趁他酒后乱性,抓着他把柄,让他帮她解决这件事的心思。
还有一部分,大概就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他们怎么也算合法上床,她也没受什么良心的谴责。
只是没想到,她提出要求的时候,靳川答应得那么爽快,还以为要在这男人身上拔根毛是很困难的事。
这么一看,她也不是什么好鸟,跟靳川互相利用罢了。
江楠边洗澡,边回顾了下往事。
洗完出来,两碗面已上了桌,各卧着个煎鸡蛋,卖相不错。
靳川在客厅里打电话。
江楠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昨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两块炒年糕,又被靳川折腾一夜,饥肠辘辘,叫嚣着要进食。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开吃。
她边吃边给顾子佳打电话,昨晚走得匆忙,跟顾子佳也是电话告的别,结果这丫比她还跑得快,接她电话的时候吞吞吐吐,喘息不匀:“我、我回家了,你不用管我。”
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等电话接通的间隙,江楠一脸满意的赞叹了下:靳川手艺不错!
面的火候刚好,咸淡适宜,最主要的是,靳川放了她最爱吃的她妈做的辣椒酱!
那辣酱是她之前带过来放冰箱里,就为了放面里吃的,没想到靳川注意到了。
电话接通,传来顾子佳无精打采的:“楠楠,什么事?”
江楠咬着金黄的煎鸡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啊!”顾子佳否定得那叫一个快。
江楠觉得有问题,“你……”
刚开口,靳川过来了,丢了份文件在她面前。
江楠顿了下,预感到什么,匆匆挂了电话:“回头说。”
她放下手机,看了眼对面一脸冷淡坐下吃面的男人,湿漉漉的头发,墨蓝色浴袍,清冷的禁欲感。
好像昨夜那个火热的男人,就是不小心钻进他身体里那么一会儿。
她翻开了文件。
瞬间,一切好心情不翼而飞。
这男人还真是会适时的作妖,把差点沦陷在他温柔中的她拉出来。
投资并购合同他已经拟好了。
他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个。
昨夜的疯狂,之前的体贴,都不过是为了这刻做的铺垫。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