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的妈妈又郑重其事地说:
“还有,听余非讲,小漪的两个哥哥被骗到传销里面去了。
等她进了家门,你不要1开始就查户口1样地问别人。”
余非的爸爸说: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这些话你都提醒我3遍了。”
余非的妈妈说:
“切,我紧张吗?我怎么可能紧张。”
刚到家吃了午饭,余母就高兴地拉着张小漪的手,说她穿得太少了,手冰冰凉,要带她到镇上买衣服。
张小漪羞涩地向余非投来求救的眼光。
余非微笑着不说话。
结果是1家人浩浩荡荡地都上街采购衣物去了。
余母1直拉着张小漪的手不松。
由她做主,在镇上最大的1家超市里给张小漪买了1件羽绒服、1件大衣、两套保暖内衣、两双袜子、1双毛拖鞋、1双雪地靴。
帽子、围巾、手套统统都买。
看好了就催着老头子去付钱。
余非大包小包地拎着跟在后面,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搬运工。
张小漪根本拦不住。
逮着1个上厕所的机会,她塞给余非1千块钱。
让他也给父母买些过年的新衣,余非笑着跑开了:
“你都还没有嫁过来,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张小漪追上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1脚:
“你找死啊,我有答应要嫁给你了吗?”
余非1边躲闪1边揉着屁股说:
“张小漪你这么凶,简直就是个悍妇,除了我,我看谁还敢娶你?”
张小漪满脸不屑的1笑,嗤之以鼻:
“哼,要你管!”
晚上,余母拉着张小漪的手说:
“漪漪,你陪我睡余非他姐姐的房间好不好,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棉絮也在太阳底下晒过了。”
张小漪很开心。
说:“好。”
余非他们镇上过年的习俗跟东山镇大同小异,也是喝自家酿制的老米酒,也是围着火塘吃吊锅。
但当春节联欢晚会的主持人联袂亮相以后,她的心仿佛丢了魂魄1样,思念起自己的亲人来。
想念大哥2哥,在传销里过年能吃上什么好东西。
听说北方更冷,他们1点要保重自己的身体,1定要早点脱离出来啊。
还有我那可怜的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呢,如果你这两年还不出现的话,就看不到你的小漪出嫁啦。
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能大年夜在别人家里落泪,只是再美味的佳肴,她也没有心思细细品味。
橘黄色的灯光下的张小漪倒比平时显得落寞1些。
红通通的炭火映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余非家里的3个人开开心心地围着她转,但还是不能驱散她眼中的那1丝哀怨。
之所以余非对第1次带张小漪回家印象这么深刻。
是因为他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自己长大了。
不是自己真的就发生了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是外界的反馈让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成人了。
在正月里,村里人对他都是当1个大人来看待。
特别是,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身上有很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做事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独断专行。
今年,余非回来了就不1样了,很多事他都主动问余非的意见:
“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行不行?”
“这个事,还得你自己做主。”
这些话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父子俩的聊天对话里。
小区的烟花终于放完了。
人群4散。
张小虎抱着意犹未尽的张渺往家里走,他说:
“哎呀,差点忘了。我来给2叔2婶打个电话。”
张习武刚泡了脚躺下。
叔侄间就聊了1会天,聊起1些往事。
那1年,听说张习武回家了,张建文晚上就赶过去问问两个儿子在池阳到店是个什么情况。
那时候的张习武说得天衣无缝:
“我才不想跟着他哥俩打工,几个面包店生意都好得很,天天门口排长队。
你想想,拳头大的1坨面,醒发1下进烤炉,拿出来就能卖个8块10块1个,这个利润太高了。
我回来是想把小店转手出去,换点现钱,投点钱入股做个小股东,仓库的事我照做!”
张建文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只要有发财的门道,那就是猫闻到鱼腥,非要搞到手才算数,自然没生半点疑心。
2婶倒也不反对入股,只是舍不得开了多年的小店,又心痛来回的路费,说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