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李智做东，1行人正在1家小餐馆吃火锅。
余勇良见张海军在席间只是喝闷酒不说话，知道他肯定有话要单独跟两个晚辈说，便借故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余非送余勇良1行出门，回到小包间，顺手把房门关上。
他扑通1声，干脆地跪在张海军的面前：
“舅舅，是我的主意把你骗过来的，现在已经这样了，要打要骂你冲我来，不关我姐夫的事。”
张海军不急不缓地起身把余非拉到自己的右手边坐下。
张海军看了看左边的李智，又看了看右边的余非，见他俩神色惶恐，情绪低落。
张海军把汤锅下面的煤气关了，说：
“其实，这次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叫我过来池阳，我真的不怪你们，我这个人可能跟别人有些不1样，我更在乎实质的东西。
不管你们在这里搞传销也好，搞人际网络营销也罢，只要能搞到大钱，我也可以1起干！
你们也只有骗我，我才可能过来看看，你要是跟我直说，我们在这里吃萝卜白菜，睡地铺，发现了1个大宝藏，短时间能赚到1千万甚至更多，我肯定会以为你们疯了，鬼才信！”
听罢舅舅的1番话，余非和李智心头1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尤其是李智在网络里见了多少新朋友，被自己的老公或老婆骗过来，被自己的父母或者子女骗过来，被自己的兄弟姐妹骗过来，再铁的关系都没有用，上演了太多反目成仇的戏码。
“就我这些天看到的东西，对我快50岁的人生来说是唯1的1次翻身发大财的好机会！”
张海军仿佛在自言自语，那张被平日里的风霜摧残过的脸庞上掠过1丝亢奋的红光。
“那今天警察来围堵抓人，我们干的不是犯法的事吗？”
余非迫不及待地问，显然进了1趟公安局对他的内心也有很大的震撼。
“我倒是觉得这个事反而不用担心，从今天前前后后警察的表现来看，他们就是在走走形式。其实，你们发展和运作的空间很大。今天课堂上讲的83年无息贷款，我是亲身经历过的，真有那么回事。”
“还有，我当年刚到外面打工，半夜联防队来查身份证和暂住证，我身份证丢了，暂住证没办，我们被赶到大卡车上，这个大卡车刚刚拉过猪，臭烘烘，好多人都吐了。他妈的，到天亮，竟然拉出去200多公里，扔到另1个省地界就不管了。
当时，好多人身无分文，只能拉下脸要饭。今天还有包子吃，有水喝，已经很好了。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你们搞的这个到底犯不犯法，我不知道。我认为只要国家没有明确取缔，其实就是支持！”
舅舅才来3天，就对这个行业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他到底看懂了多少？看出来了什么？
余非回想自己刚来那几天，脑袋里就是1团浆糊。
即便是现在，自己对行业也没有1个明确的认识。老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余非服气。
李智和余非的神情自然了，心境由惴惴不安变得还有1点欣喜。
发生了这么大的负面，没来得及了解清楚的人选择离开，又有浸淫日久的老业务员质疑行业，选择离开。
在池阳这么个小酒馆的包间里，他们在舅舅的话语里看到了希望，反过来夯实了他们从事这个行业的决心。
余非把锅底下的煤气开关打开，又叫服务员添了两个热菜。
刚才两兄弟就没怎么吃菜，吃到嘴里菜也味同嚼蜡。
现在才发现肚子里还是空空洞洞的。
就着热菜，他俩踏踏实实地吃了1碗饭。
舅舅张海军当晚喝了不少酒，有点醉眼朦胧了。
1间普通的双人客房。
余非和李智扶着张海军合衣躺下。
余非刚想问：
“3个人两张床怎么睡？”
李智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他看了1眼张海军，怕吵醒他，赶紧到外面接听。
“李导，我是你们网上老总某某某，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团队损失惨重。
大领导高雄情绪上出了问题现在联系不上。你现在马上打车到君悦大酒店，到了大厅打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交代你！”
李智第1次接到网上老总的电话，好像在某个场合见过这个老总，但就是声音和形象对不上号。
他答应老总马上到。
回到房间交代余非，晚上好好照顾舅舅，自己要马上出门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其他的事情等明。
第2天，天已大亮。
李智推门进来，提着3杯豆浆，1袋包子。
他双眼猩红，似乎是彻夜未眠，但精力旺盛，呈现出1种病态的亢奋。
待张海军和余非洗漱完毕，李智把床头柜拉到两张床的中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