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小虎!”
张南风还在院子外面就兴奋地大声喊叫,这叫声就跟小时候刚扔掉书包就来找小虎玩的那个张南风没什么两样。
张小虎听到喊声,马上迎了出去。
两人热情地手握着手,站在院子里寒暄:
“小虎,刚到家?”
“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还没上飞机,我就听说了,你要给村里的老人发过年费,而且1发就是1万,我老爸也有1份,你小子出息了,大手笔啊!”
“你是知道的,村里有些老人确实可怜,我现在有点能力了,就想尽量帮帮他们。”
张建文也热情的打招呼:
“小风,外面冷,快进屋坐。”
张南风把手上的1个精致的礼盒递给张建文:
“叔,这是1支东北老人参,拿来给你泡酒喝。”
“这是好东西啊,又要你破费了!”
老父亲笑盈盈地双手收下了。
“渺渺,过来,让南风叔叔抱抱!”
渺渺跟张南风还没混熟,躲在小美的怀里不肯过来。
张南风喝了1口热茶,起身,他笑着说:
“嫂子,来我们老家还习惯吗?明天跟小虎1起去我们家玩。我得先走了,我两个舅舅还在屋里坐着呢。”
“你先忙吧,我大年初1再带着渺渺给他小风叔叔拜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喝1杯!”
大年3十,下午还有1些稀薄的太阳。张小虎跟在父亲的后面,戴着手套,拿着锄头、镰刀去了母亲的墓前。
他们用锄头把墓碑拜台前的排水沟加深了些,又拿镰刀把坟墓前前后后的灌木、杂草砍得干干净净,往坟墓的背脊上又加了1层新土。
末了,两父子就坐在拜台的边沿抽烟,偶尔闲聊两句。
太阳快落山了,他们俩拿起工具往回走,张建文对妻子说:
“到正月十5,我再来看你。”
长年1个人吃饭,父亲用的是1口精致的小吊锅。
今年过年1大家子人,祖传的大吊锅又派上了用场。
由老父亲主厨,小虎挽起袖子在旁边打下手,温小美抱着渺渺负责围观。
吊锅的最底下,是用田里种的白萝卜打底,水嫩微甜。
上面铺上1条大鲢鱼中间最肥美1截,事先把两面煎得焦黄。
铁罐里炖透的瘦肉捡1块切成厚片,铺上。
再切油炸豆腐和肉糕,同样切成厚块,均匀地铺上1层。
最后,把铁罐里炖肉余下的肉汤舀上,刚刚盖住这些食材就可以了,农家菜就是这样实在。
干透的松木油烟很少,明火过后,火塘烧出的木炭通红。
老父亲又在火塘的灰烬里煨了1壶老米酒。这顿年夜饭就基本准备妥当了。
父亲有点耳背,小虎故意把堂屋里的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大,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年味也开始上来了。
堂屋的饭桌上,祭祀祖先的食物已经全部安顿好了,满满当当的很丰盛。
张建文在门口烧起烙印好的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又在院子里点燃1长串鞭炮,看着鞭炮1节1节地1路炸完,他才把大门关上。回过头,他又给先祖们敬了1遍酒。
他拿起1双干净的筷子给小美夹菜,1边说:
“这是按照我们这边的老传统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又对小虎说:
“你喜欢吃瘦肉,自己夹啊!”
又对渺渺说:
“渺渺,爷爷夹肉糕给你好不好,小心,让你妈妈帮忙吹吹,烫。”
这是1个难得的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晴朗的除夕夜。
1家人围着火塘吃年夜饭,热热闹闹地看着春晚,其乐融融。
看着虎头虎脑的渺渺,已经步入人生暮年的张建文,他的心都要高兴得化了。
从小,这个小山村里跟张小虎1般大的孩子就会反复被家里的长辈教育,想要走出这个贫瘠的小山村只有两条路,1是读书,1是当兵。这是老1辈人心目中的正道。
然而,这1年,张南风集中给老人发了37万的过年费,这么庞大的1个数字,如1声惊雷,震惊了村子里所有的人。
经商,做生意,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似乎又给了村里的年轻人提供了第3条路。
当然,张南风经商的成功,37万的过年费,无形之中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除了张小虎在温州跟张南风关系密切,且有1份不错的工作以外,村里大部分的年轻人都是在工厂或者工地上,做普通的工作。
他们在这场隐形的pk中,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
在村子里,有张南风这么1个高光人物的存在,他们所取得的成绩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