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1支烟递到他嘴边。
张小虎深深地吸了1口,粗粝的烟气直入心肺,呛得他浑身震颤,把身上的积雪抖落1地。
阳光下,张小虎全身蒸腾着水汽,又回到了人间。
张小虎若无其事地起身,不摇不晃,扒开围观的人群,离开江堤。
背后,有些没有看到好戏的吃瓜群众似乎表达了某种惋惜。
张小虎搓了搓手,刚把手机拼凑好。
张金文的电话就见缝插针地打了进来,劈头盖脸地问:
“你没事吧?人在哪里?”
“在江边。”
小文焦急地说:
“你站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赶过来。”
“我没事了,就是觉得累。我打车去你那里好了。”
小文难掩惊喜,忙说:
“好!”
替张小虎付了车费,小文扶着他走到自己的住处。
1直信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张金文,在10分钟前刚刚赶走了来路不明的女人。
张小虎剥掉衣服,钻进被窝。
这残留着陌生女人的香水味和体温的被窝对于张小虎来说完全没有感觉,他关闭了自己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宽大的席梦思就像1个摇篮,而张小虎,就像瓯江上的1叶孤舟,随风浪起伏。
周玉亭的父母从沈秋霞口中了解了她在温州真实的1切,又震惊又焦急。
他们马上想坐飞机过来照顾玉亭,沈秋霞说:
“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晚上我就陪小亭回林州。”
周玉亭把出租屋的钥匙拿给张金文由他转交给张小虎,小虎看到钥匙串上熟悉的小熊挂件,很想问问周玉亭临走时说了1些什么话,是个什么表情。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2天,张小虎回到自己的小屋。
回忆如江水1般排山倒海地袭来,张小虎就像溺水的婴儿,拼命挣扎,无所攀附,徒劳无功。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寻死觅活地自我战斗了1个星期左右,骨瘦形削。
有1天午夜,他从梦里惊醒过来,习惯性地看了看床的内侧,周玉亭熟悉的身影不复存在。
张小虎爬起来1摸,烟盒里空瘪瘪的。
只能满地找较长的烟屁股抽。
年关逼近,必须马上面对现实。
张小虎把混沌的脑袋强行转动起来,1条条梳理。
跟周玉亭分手的事情,暂时要瞒着家里人,尤其是父亲。
自己稳定的工作也没有了,这个,暂时也得瞒着父亲。
而下1步自己要怎么做?去干什么?
张小虎能想到的,目前也愿意去干的就是跟着张金文搞装修。
1旦理清了头绪,有了主意,人就不会慌乱。
终于,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知道最近张小虎不想出门,张金文很早就从麻将桌上撤手了。
买了烟酒,还有足量的饭菜带到张小虎的小屋里来。
张小虎1觉睡到天昏地暗,看到可口的酒菜,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们正边吃边聊,很久没联系的大哥张小龙从南京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