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卿岁在家中待了好几日,夏侯淳也真是怕她死了,每天给汤药将她的命续着,夏侯卿岁自知目的达到,也不再委屈自己
可不料夏侯淳来了
“你怎么来了”夏侯卿岁端起面前的粥吹了吹,但是没喝
夏侯淳不满地将手背到身后去“见了父亲也不请安,这就是你在宫中学的东西?”
“我在宫中谨言慎行,行差踏错半步都是个死,父亲如今指责我礼仪不到位,是觉得宫中的人都是瞎的吗?”初岁已经完全拥有了夏侯卿岁对于夏侯淳的记忆,对夏侯淳自是没有好话的
“今日宫中的苏公公来,说不日就是皇后生辰,你须得回宫”
听到可以走了,夏侯卿岁眸光一闪,又有力气喝粥了,猛喝了两口,将碗放下
“我如何回宫同,不是被你囚禁在这儿了吗?”
“你……我准你回宫,但你若是回宫之后胡言乱语,我定……”
“你如何?”夏侯卿岁对上夏侯淳的眼神,毫不畏惧,看得夏侯淳心中胆怯,自己的女儿虽叛逆但也不曾如此,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既然丞相府没我的事了,我便走了”
夏侯卿岁靠着桌子勉强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来了一句“丞相注意身体,小心走的太早,看不到二皇子登基”
此意为讽刺夏侯淳是二皇子的走狗,夏侯淳听了将屋中的桌子都推翻了
事已至此,夏侯卿岁也懒得和夏侯淳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了
倒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夏侯卿岁才走出门口,一走出来,身后的大门就嘭得一下关上,夏侯卿岁正纳闷呢,平日夏侯卿岁出门,那个尖酸刻薄的妹妹一定来恶心两句,今日倒是都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丞相府门口的台阶很长,夏侯卿岁慢慢地从台阶上下来,结果就剩一步台阶了,还是脱力了,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倒是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熟悉的声音响起,夏侯卿岁没抬头看清面前的人什么模样,倒是先酸了鼻子,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南宫丞秋胸腔沉闷的声音令人心安,温热的指腹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哭什么?”
夏侯卿岁摇了摇头,瘪了瘪嘴,想说点儿什么,开口却是喑哑的,于是便抿着嘴不再说话
南宫丞秋眉峰蹙起“他们欺负你了?”
说罢,南宫丞秋就要往丞相府里走,被夏侯卿岁一把拉住“别别别,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委屈,我饿了,我刚才没吃饱,你带我去吃点儿东西吧”
奢华的马车在街上一摇一晃走动着,夏侯卿岁嘴里嚼着南宫丞秋准备的糕点
有点儿干涩,但是勉强能接受,总比在丞相府天天喝粥强
“吃慢点儿,喝点儿水”南宫丞秋脸上带着温润如水般的笑容
“对了,你们的事应该解决了吧?”夏侯卿岁重重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嗯,将城中的抓住了,逃了一些,但是不重要了,剩下活着的够审了”南宫丞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
南宫丞秋向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张狂且目中无人,天命给予的底气
“你能先送我回宫吗?我出宫的时候唐楠枫跟我说公主在宫中办宴,但我却一无所知,怕是刻意要引开我!”
“好……”
夏侯卿岁暗暗放下对南宫丞秋的芥蒂,目前最要紧的事是确定夏侯枫眠的安全,距离出宫那日已经过去一周,关键是这几日唐楠枫和南宫丞秋都为二皇子的事奔走,完全顾不上长秋宫的这位
夏侯卿岁也不是没担心过,只是自己身在囹圄,也不好督促唐楠枫和南宫丞秋
夏侯卿岁腿脚不便,南宫丞秋便命人用轿子将夏侯卿岁抬到长秋宫去
脚刚落地,南宫欢便满脸慌张朝夏侯卿岁走来
“你可算回来了,怎的弄成这样了”南宫欢上下打量了夏侯卿岁,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发生何事了?”
“对不起,我没能护住枫眠姐姐”南宫欢满脸歉疚,惹得夏侯卿岁也慌张起来
“南宫笛办宴那天,枫眠姐姐本来不想去的,可听说她们在为难你 ,她着急忙慌就赶过去了,结果你根本不在,看见夏侯亦萱也在,枫眠准备走的,结果被南宫笛强行带到宴席上了,本来大家都吃的清淡,可不知怎么,给枫眠的那桌上上来一个带血的牛头,枫眠见了那牛头就发了疯,晕了过去,发了好几日高烧,至今都未苏醒”
南宫欢扶着夏侯卿岁,边走边说,越走越快
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青禾蹲在夏侯枫眠的床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帕子咚一下掉到水盆里
见到来人是夏侯卿岁,青禾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夏侯卿岁将青禾搂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青禾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