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安妃打量地看了几眼容贵妃,而后向帷幕那边盈盈一拜,“臣妾恭贺皇后娘娘有孕。”
丽妃看完这场好戏,也立刻贺喜:“臣妾祝愿皇后娘娘为我大楚诞育嫡子。”
其余心思各异的妃嫔急忙紧随其后,只有容贵妃还愣愣立着。
“贵妃。”碧痕提醒道。
“臣妾恭贺皇后娘娘。”容贵妃垂下眼睑,忍住惊慌与愤怒。
“本宫都听见了,你们有心了。”柳明悟命人掀起帷幕,笑吟吟道。
她遣凝星开库房,给在场众人赐赏:“取出雪青、鹅黄和粉蓝色的菱纹罗,素白的印金縠纱,还有万字纹的贡缎,赏给各宫每人五匹。至于太医与宫人们,都赐下三个月的月俸。”
“谢娘娘赏赐。”
众人异口同声道。
“还有,溶云刚刚被本宫的昏倒吓着了,被碎了的茶盏划伤。虽然本宫已命人给她清洗包扎伤口,但你还是给她把下脉吧。”
柳明悟请太医为溶云诊脉,顺势讲出那盆血水的来源。
“是。”太医点点头,然而半晌后他面上露出惊异,磕磕绊绊说,“这位溶云女官...额...应是有孕了,只是月份尚浅,还不能确定。”
刚从紫宸殿匆匆赶来的宇文济听闻此言,不禁心虚地轻轻咳嗽了一下。
“皇后有孕需要静养,你们先下去吧。”他挥挥手,遣走众妃嫔和多余的宫人。
柳明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向他求情:“陛下,溶云是臣妾身边的人,却犯下如此大错,臣妾是该严惩,但是......”
宇文济默默不语,可看着垂泪不止的溶云,到底心软了:“明娘,这件事是朕有错。”
“啊?”柳明悟疑问一声,而后状似恍然大悟,“难道溶云怀得是皇嗣?”
“没错。朕之前偶然宠幸了她,没想到竟然...便也忘了给她名分,谁曾想她倒是有福气。”
宇文济仍然撑着一副君子皮囊,只字不提他早在东宫时便宠幸了溶云。
柳明悟叹口气:“陛下喜欢溶云,和臣妾说了就是,何必闹成现在这样。”
“朕也是顾及你嘛。”宇文济推卸责任,仿佛对她有多喜欢。
“那陛下想怎么办,总不能叫溶云依旧没有名分吧。”
此事一出,她便又占了上风。
“皇后想封溶云什么品阶?”宇文济自知理亏,态度轻柔。
“溶云是臣妾从定国公府里带出来的,侍奉臣妾已久,臣妾想破例封她为正六品御女。”柳明悟命溶云上前,很是怜惜。
“行,朕记得溶云本姓齐,那就恢复本姓吧。”
宇文济见柳明悟没有为此事哭闹,松了口气。
“禀陛下、娘娘,奴婢在殿外抓住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花儿拽着个人进殿道。
凝星惊呼一声:“这不是管器具的阿六吗,她怎么了?”
“奴婢...奴婢......”阿六见销赃的事情失败,心下一横,“奴婢要检举凝星女官,她在屋子里藏了会害娘娘小产的麝香膏。”
宇文济皱眉,怒斥道:“凝星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岂能由着你瞎说。”
“是真的,陛下可派人去查查。”阿六不知死活地辩驳着。
“臣妾不信凝星会害人,陛下大可派人去查。”柳明悟正色道。
“嗯,唐忠,你带人去。”宇文济允准了。
几刻钟后唐忠回来,瞥了那阿六一眼:“奴才的确搜查到了麝香膏,却是在这丫头的屋子里找到的。”
“不可能!”阿六见局势转变,瑟瑟发抖。
“你这小宫女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谋害皇后不说,还敢栽赃陷害?”宇文济指着她,盛怒如雷。
但宇文济不傻,若没有人相助指使,一个小宫女哪里敢残害皇嗣?
后宫中的形势派别他也知道点,此事看起来像是容贵妃所作......
“陛下,应是有人指使阿六。”
柳明悟虽然不觉得能就此除掉容贵妃,但也不准备放过她。
“皇后是这般认为的吗?”宇文济见和稀泥不成,只好遣人追查,“那朕就去派唐忠和宫正司查查,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因有柳明悟推波助澜,此事并不难查,很快就寻根摸底到了漱玉宫。
“来,把碧痕带走。”唐忠领着几个小太监闯进漱玉宫,毫不客气。
容贵妃又惊又气,大吼一声:“谁敢!”
“贵妃娘娘,事关中宫嫡子,奴才得罪了。”唐忠乃御前内侍,自然敢不给她面子,一甩拂尘,轻飘飘走了。
“碧痕……”容贵妃跌坐在软榻上,非常挫败。
她想到碧痕之前叮嘱她的话,明白只有推了碧痕出去顶罪,她才会平安无事,可她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