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
正是月明星稀的好时候。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教职工宿舍区。
干部楼中间楼栋,李副厂长住三楼东户。
这都是许大茂早之前就打听到的。
自行车停放在宣传栏的亭子下,把后座绑着的老母鸡,车把上挂着的两瓶茅台都拎好,仰头往楼上看了眼,匆匆进了楼栋。
也是许大茂运气好。
才上了半层楼梯,迎面就遇到了准备下楼的李副厂长。
“李主任,这么巧,我这趟是专程来找您的……”
李副厂长是当下轧钢厂革委会的主任,喊李主任要比喊李副厂长更顺耳。
这属于许大茂的小心机。
李副厂长是很在意影响的。
特别是这种敏感时刻。
要知道他住的这栋楼里,大大小小都是轧钢厂里的领导们。
体制内的官员就是这样。
哪怕身为一个大厂的绝对领导者,可下面人心惶惶,指不定就有哪个看似安稳的在暗戳戳的虎视眈眈呢。
对他屁股底下位置有着渴望的,绝对不在少数。
所以一言一行都要很在意。
但,许大茂掏出了一根小黄鱼。
李副厂长一时躲避不及,被许大茂这家伙把小黄鱼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结婚的事儿是吧?瞧瞧,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做得不到位啊,走走走,去家里坐,大老远的送来喜,我也不能拦着不让你进家门呀,走,跟我上楼聊会……”
许大茂成功进了李副厂长的家门。
谈了点‘
远在9公里之外的南锣鼓巷43号院的后院,享受着半瓶散白,一盘炒鸡蛋的刘海中并不知道,他的组长资格,已经岌岌可危了。
刘海中除了对李副厂长表现的忠心耿耿外,其余方面的能力实在是拿不出手。
而李副厂长经过了一段时间大刀阔斧的整顿,现在震慑力已经足够。
恶犬的作用降低。
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情商高点的能拿的出手的左膀右臂。
刘海中显然是不够格的。
写的东西狗屁不通,活脱脱的朽木一颗。
难得许大茂这样有文化又有头脑的家伙自动送上门。
关键他还挺上道,给的实在不老少。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李副厂长也不得不为之心动。
那就……
顺坡下驴,勉为其难吧。
刘海中被李副厂长叫去了办公室。
何雨柱还没有回轧钢厂食堂后厨,中午原本约了客人吃饭,结果人家听说没换厨师就懒得过来了。
这让李副厂长更加恼火。
再加上让刘海中帮着整理的材料不堪入目,遣词造句颠三倒四,逻辑跟狗屁一样。
李副厂长最后的耐心也就彻底没了。
借着这个由头给刘海中停了职。
而许大茂,摇身一变成了新任的组长,顶替了刘海中。
刘海中落寞的回到了车间。
不一会儿,工厂宣传科的播音员于海棠就在轧钢厂大喇叭里喊了三遍通知。
红极一时的刘组长下马了。
刘海中在给李副厂长当狗的时候,可没耀武扬威,连车间主任也没少被呲牙。
现在是狗落平阳重回窝里,过去他瞧不上的,得罪过的,包括虽然没有得罪,但内心本就对刘海中的行事瞧不起的,现在都对他嗤之以鼻。
老刘同志,路走窄了,走不通掉头回来了,却突然发现了人情冷暖,发现了世态炎凉。
他,被孤立了。
还被针对了。
重新回到工人工作岗位的刘海中,在临下班之前,被车间主任调整了工作内容。
鉴于他这段时间疏于一线车床工作,为了体现任何工作都是为工厂服务的口号,刘海中同志被任命,负责车间外面街道上的卫生清洁工作。
丢人,丢大发了。
刘海中之前有多光辉荣耀,现在就有多落魄凄惨。
人家杨厂长扫大街,起码还有何雨柱等一些老员工偷摸给吃给喝。
他刘海中扫街道,宽慰他的一个没有,冷言冷语的,给他制造垃圾,增加他工作难度的,倒是络绎不绝。
刘海中闷着头,都忍了。
没办法。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
经此一事,刘海中也算是彻底悟透了。
当官这件事,他就压根来不了,现在是有些悔不当初,甚至巴不得赶紧熬过两年,到了年龄就抓紧退下去。
且熬着吧。
刘海中负责的区域是从车间西门开始,一直到三食堂的后厨门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