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看着赤身跪着的林燮,也想到了他还未当皇帝的时候,和林燮言阙相识的时候的对话。
他当时是最没有希望当皇帝的那个,在和两位挚友结识的时候,他曾经豪迈的说过,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登上那九五至尊,一定历经图志,一统天下,恢复我大汉的荣光!”
林燮当时听了他的话,情绪就很激动的说道,“那我就做一个大将军,为大梁开疆拓土,争取早日实现你的愿望!”
言阙当时说了什么,梁帝早已经忘记了,可是林燮的话,他现在看着赤裸上身的林燮,却突然想了起来。
可是梁帝的感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他能把亲儿子都扔到牢狱之中,更何况昔日的朋友?
而且,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西境军损失惨重,赤焰军残部也已经逃出了大梁,秦州和关中已经危如累卵。
这一切的一切,必须有人承担责任,可这個责任,却不能是他这个皇帝承担。
现在林燮当众说了这件事,像是逼迫他一样,让他心里有些不舒坦,难道真的要让他下罪己诏?
而且,这让他有些惊惧的是,林燮是怎么来到武英殿之上的?
这就让梁帝那颗猜疑的心,更加的惶恐不安了。
现在林燮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大殿上,那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悄无声息的谋反?
想想太子和林燮的组合,那可是想反随时都能反的,如果不能除掉这个危险,让他在这皇宫中如何能够安寝?
梁帝心中越想,林燮争取来的那一点儿感动的心,也慢慢的化作了坚冰。
只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他还是只能做出一副非常感慨的样子,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一把把林燮给扶了起来,很是激动的说道,
“林爱卿,不必如此,这里面肯定有所误会,我这就招谢玉和夏江进宫,你们当庭对质。”
林燮听了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觉得梁帝心里还是顾念一些旧情的,不枉他冒死进金陵。
言侯却有些觉得不妙了,他觉得如果梁帝如果要赦免林家和太子,就不应该再让夏江谢玉对质,毕竟,林燮现场的伤都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一切都像言侯猜的一样,这样的对质,注定没有什么结果。
赤焰军西境军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仗之后都损失惨重,谢玉虽然有假传圣旨的嫌疑,可林燮也有抗旨不尊的事实。
朝堂之中,两方争论不休,一时没有定论,虽然暂缓了皇帝对祁王一党的迫害,却也导致林燮和谢玉一起都被关进了大牢。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就导致台州和温州的事情,被暂时搁置了。
毕竟,大梁四面皆敌,国境的边陲出现纠纷,实在是太正常了,每年都发生很多次。
当然,也不是不处理,梁帝下了一道国书,让使者前往南楚质问,让南楚给一个说法。如果不然,那两国就只能再起刀兵了!
自始至终,林殊都没有出现在金陵,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当然,这个谁,肯定不包括林燮。
……
金陵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王跃这边就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以两州之地供养十万大军,完全是穷兵黩武的行为,如果不能解决粮草的事情的话,根本就不用大梁攻打,他们自己就会溃散了。
只是王跃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让他自己做决定。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收买他自己的部下,这才能够快速的稳定人心。只要军队在他手里,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于是,王跃很干脆的决定在这两州之地实行了均田赋的政策。
当然他也没有傻乎乎的强来,他来了一场先礼后兵,把两州之地的世家大族请到了东阳郡,然后说了自己准备实行的计划。
两州之地最大的世家豪门是钱家,钱家虽然刚搬来没多少年,可他们处事公道,从来不以势压人,其他小家族也都以钱家马首是瞻。
钱老爷子当然知道王跃的大军面临的情况,他听了王跃的计划,就疑惑的问道,“将军既然这么讨厌世家豪族,为什么刀枪在手,何故还和我们商量?”
王跃没想到这种触及根本利益的事情,竟然还能商量,让他先礼后兵的计划,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他看着钱老爷子,很是诚恳的说道,“世家大族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它还会再重新长出来,只不过换了个名字而已,所以我不讨厌世家,只是迫不得已,要和你们交易而已。”
钱老爷子点点头,认可了王跃的说法,然后就继续问道,“虽然说有个别家族的土地免不了强娶豪夺,可大多数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不知道将军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
王跃看钱老爷子的意思,明显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这老爷子就会支持,他是思索了一下,也就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