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你知道娘是去邻村哪一家做工?怎么还没回来?”顾清欢担忧道。
“赵地主家,平常这个点早就回来了。”
顾清欢眉头一皱,向二丫喊道:“二丫,你在家里看好弟弟们,我去找娘。”
……
夏日的夜晚,萤火虫在杂草间飞来飞去,天空中悬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倾泻在乡间小路上。
顾清欢摸了摸荷包,还剩下3两碎银子,外加几十个铜钱。
今天花了不少钱,顾清欢一阵肉疼。
转念一想,赚了钱就是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眼前的享受是真实的!
以后还能赚更多银子!
顾清欢的脚步又轻快起来。
溪山村离白云村只有两里地,循着原身的记忆,很快就走到了赵地主家。
这是一座气派的二进小院,在村里可不多见。
顾清欢走到门前,用手拉起门环,重重敲下,里面传来说话声:“谁啊,大半夜的?”
“我是白云村顾家的女儿,我娘姓张,在你们家做工,我来找我娘。”
“去去去!我可没听过有什么白云村的!去别处找,仔细脏了我们的地!”
顾清欢心里大恨,“你再不让我进去,我明儿就去报官,说你们私自拘留农妇!你个看门狗什么时候能做主人家的主了!快让我进去,否则有你好看的!”
门内的小厮听完,有些拿不定主意,似乎真的有个姓张的农妇?
小厮刚开了一个小缝,顾清欢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诶,你懂不懂规矩,还没通报呢,你就闯进去!”小厮说着就要上来拉扯顾清欢。
顾清欢在外院里跑的飞快,边跑边喊:“娘,你在哪里?你听见就应一声!”
“大丫,我在这里!”顾母的声音从院子右边一间砖房传出来。
顾清欢立马推开门,顾母手脚都被绑着,靠在柴堆上。
“娘,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人绑起来了?”顾清欢帮顾母松绑。
“今天做完了地里活,我在外院等着拿上个月的工钱,一个不留神,碰倒了一个小丫鬟,她手里的花瓶就被摔碎了。”顾母边哭边说。
“主家要我赔钱,说这花瓶值二两银子,咱家哪有钱赔,我就被扣下了,还说明天去家里要钱,没钱就卖儿卖女。”
“都是娘害了你们!大丫,你快走,带着你弟弟妹妹们走!”顾母哽咽道。
听了顾母的话,顾清欢放下心了,幸好自己下午去了镇上,不然还真没办法解决这件事。
顾清欢正要安慰顾母,从门外走进来一堆人。
“走?一个也走不了!不把钱赔给老子,谁敢走!”
领头的中年男子一脸凶恶。
顾清欢拉着顾母站起来,大声说道:
“不就一个花瓶吗!狗眼看人低!我赔不起吗?二两是吧,给你们就是!”
“就凭你,有二两?谁不知道你们白云村的顾家是有名的破落户?住着茅草屋不说,大女儿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假小姐!说来也好笑,没有小姐命,偏偏有小姐身,也不看看自家如今是什么情形?”
领头男子嗤笑道。
顾清欢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她从荷包里拿出两块碎银子,扔在男子脚下,“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你姑奶奶有的是钱!”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嘴!现在二两银子给你们了,我们要走谁敢拦着?”
顾清欢拉着顾母就走。
地主家的管事看着地上的银子,疑惑她们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等出了赵地主家,顾母才回过神来,“大丫,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下午去镇上,一家成衣店雇我做绣娘,给了5两定金。”
为了让顾母安心,顾清欢索性说了实话。
“绣娘没有这么多工钱吧?”顾母充满疑惑。
“不是普通的绣娘,以前在侯府有专门的刺绣师傅教导我,在那里学会了很多绣法,因此工钱就比普通绣娘高。”
顾清欢扯了个理由。
“好了,娘,你不用管这些事,我心里有数,咱们家现在有钱了,你可不许再去打短工了,累出病来,可不值得!”
顾清欢看着顾母,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她吃了大半辈子苦,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顾母想着女儿如今的活计,比自己不知道多出多少来,自己挣的那点确实不值一提了,她也不反驳,只点点头应下来。
自从落了水,女儿真的变了。
不仅不挑拣吃喝了,还能赚这么多钱回来,这可比种庄稼好太多了!
就是孩他爹在时,一年也赚不了5两!
顾母嘴角带着笑,挽着女儿的手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