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听到儿子的话既欣慰又心疼。
村民们真的把血汗钱,都拿出来投到养殖场,儿子的身上就背上了一座大山啊!
一下午的时间里,杨母都没说过几句话。
晚上,她也没有休息好,满脑子里都是儿子说的话。
隔天一大早,杨母打开上锁的柜子,从柜子里的酒盒子底部掏出了一张存折。
锁好柜子后,杨母拿着存折来到杨辰房间,将存折放到了杨辰的枕头旁。
母亲出门后,杨辰睁开眼睛,拿过枕头旁的存折。存折里有四十六万,这四十六万是从爷爷辈到父亲和母亲两代人攒下的全部积蓄。
杨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看到母亲正走向大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母亲的身子竟有些佝偻了,而他却是第一次发现。
杨辰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都这么大了,竟还要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为自己担心。
半个小时后,母亲回来,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民华村的村主任高德兴。
“小辰,和你高大伯扯扯话,我去做饭,一会儿你们爷俩喝点。”
杨辰知道,高德兴是母亲帮着搬来的救兵,高德兴是村主任,在村里说话有些分量。
如果能得到高德兴帮着说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小辰,我早就想找你聊聊了,但是你最近都很少回来,上次回来时我恰好又在乡里就没见到你。”
“我跟你说,我上次去乡里开会,咱们乡长和书记还特意见了我,和我说起了你。”
高德兴滔滔不绝起来,“书记说他去县里开会还看到了你,但是只瞧见一眼就找不到人了,书记还想和你汇报工作呢。”
“小辰,你现在厉害了,是大领导了。咱们黑沙乡的书记,都要找你汇报工作呀!”
杨辰是科级干部,黑沙乡的书记一样是科级干部,但杨辰在县里工作,又是县长身边红人,所以黑沙乡书记想要攀关系很正常。
“前段时间我确实太忙了,等回头我去乡里和咱们黑沙乡的领导学习学习。”
两人扯了会闲话,高德兴认真起来,问道:“我听你妈说,你想把西山承包下来养鸡?”
“承包的手续,已经得到市里批复,县里那边自然不会有问题,乡里和村里再签个字就行,所以程序上就是走走过场的事了。”
“我原本想着在县里引资,但是没有人愿意投钱,所以我想让我母亲来做。县里会全力支持,市里也会有专家提供技术支持。”
高德兴黑着脸,皱着眉头,“能给的支持没有一点是实际的,你们拉不到投资,也说明这个项目很难成功,我劝你好好再考虑考虑。”
“我为了这个项目,把副市长得罪了,差点因为得罪市委书记被开除,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两人正说着话,母亲喊道:“小辰,陪你高大伯一起喝点,你们边喝边谈。”
“小辰是开车回来的吧?下午还得回县里,酒就不喝了。”
杨辰起身说道:“没事的,我和领导请过假了,明天再回去。”
杨辰也知道想要说动母亲和村民没那么容易,所以提前请好了一天假期。
“大伯,我酒量一般,您多喝点,我就陪着您少喝点。”杨辰为高德兴倒满一杯酒。
两人喝着酒,聊着民华鸡项目的事。杨辰把和邰曼和市委书记和母亲画的大饼又在高德兴面前又画了一遍。
两杯白酒下肚,高德兴有了醉意,听着杨辰画下的大饼也激动起来,“你说咱们村子周围漫山遍野都是民华鸡?外面的人开着车抢着来订购?”
“没错,到时候咱们民华村的鸡会供不应求,会走向全国各地!”
高德兴又咽下一大口白酒,亢奋的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你阳哥他们,就不用再出去打工了,都可以回来。”
高德兴的儿子高阳比杨辰年纪大,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因为读书不好早早辍学在外打工。
可在外打工哪里能赚到什么钱,也就一直也没有娶媳妇。
高阳头些年跟着村里在外的人学电焊,去到国外打工,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杨辰点头道:“不只是阳哥,村里出去的年轻人都会回来,别的人会眼巴巴的想往咱们民华村进呢。”
“等到那时候,什么人可以住进咱们民华村,就得要大伯你来把关了!”
高德兴越听越兴奋,把杯子里酒全都喝掉,“小辰,大伯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奢望,就想着孩子们将来能过的好。但就靠着这三面的大山,能过上啥球的好日子,大伯听你的。”
“一会儿我回去就把家里存折拿来,钱都放你那。你母亲还说赚了钱大家分红,赔了钱算借的,天底下哪有这个道理。就算是赔了,大伯也不用你还钱!”
杨母刚想插嘴,杨辰抢先说道:“大伯,那不行。村里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