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进了一个小树林,渐行渐快。
坐在副驾驶座的男生蹙着眉,看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城堡,透着后视镜看姜愿,好不容易睡着的姜愿,不忍心叫醒她。
正在纠结的男生,做好决定叫醒她的时候,姜愿已经直愣愣地坐在那里了,刚睡醒的姜愿带着一丝茫然,抬头看去,是那座城堡。
姜愿原本放松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
真不爽。
“姐,马上到了。”
姜愿瞳孔缩了缩,抿着唇,脑子中紧绷着一根弦。
车子逐渐驶入城堡中,大门打开,车子驶入,停在了一个小亭旁,司机摇下车窗,亭内坐着一个六七十左右的老人,左手里端着一个小茶壶,右手拿着一把蒲扇,小桌子上放着一个收音机,听着豫戏。
摇着蒲扇拍在身上,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嘴里唱着豫戏,一套一套的。
“三爷!”
“三爷!”
“三爷!”
“啊?谁啊?”
老人睁开眼,往外看,定眼便看见了司机蒋守,再往里瞅是个臭小子,无所谓,在深入看,是……是女孩?莫不是糖糖回来了?
“小蒋啊,车上可是姜愿?”
姜愿听见自己的名字,手轻轻按下了车窗,只露出一双眼睛,向老人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三爷,里面是小姐。”
老人看着车内的女孩露出一双眼睛,混浊的眼神变得忧愁,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蒋守的话,用蒲扇敲了敲收音机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小门开了。
姜愿将车窗合上。
车子驶入小门内,离城堡越来越近。
老人见车子驶进小门内,越发的发愁,旁边响起的豫剧已经进入了高潮,老人觉得它吵的烦躁,把收音机关了。
混浊的眼神望向城堡,心里不禁一阵担心。
城堡。
男生下车为姜愿开车,站定,弓着胳膊。
姜愿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将胳膊跨进男生胳膊内,向前走。
城堡的门开了。
里面宏伟又壮大,客厅聚集着许多人。
老人,男人,女人,小孩。
喧闹声在随着姜愿两人的进入,开始逐渐变小,到安静。
“姜小阳回来啦?”
一个苍老的嗓音传到整个客厅,回放着。
姜愿淡定自若的看着众人,实则只有姜阳知道她有多紧张。
姜阳拉着姜愿向前走,走到一个老人旁停下,“爷爷。”
姜愿看着眼前的老人不说话,眼里的瞳孔缩了一下。
老人看着姜愿,眼里一下出现了泪水,身子打颤,“是,是糖糖吗?”
姜愿微微点了一下头,不说话。
“糖糖,来,让爷爷看看你。”
姜愿看着老人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停下,不再往前。
“糖糖!”
低沉地声音传到整个客厅,姜愿听见声音,转身向那个身影奔去。
姜妄看着姜愿向自己跑来,到自己身边时,单手搂着姜愿,吊儿郎当地看着客厅的众人,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嘛,姜愿和我啊,以后不再是姜家的人,我们是普通姜家的。”
姜阳看着姜妄,退了一下步伐,低着头,不吭声。
“姜小阳啊,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
客厅内的人议论纷纷,嘈杂不堪。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拿起旁边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板上,声音戛然而止。
“姜妄!”
语音带着怒气,老人看着姜妄,不禁有些头疼,这小子是真想脱离姜家,离开就离开吧,不差他这一个臭小子,可是那个女孩可是唯一一个啊!
姜妄左手搂着姜愿,右手歪头,掏了掏耳朵,“听着呢。姜愿可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走了,小愿儿也要走。我答应过她。”
姜愿仰头看着姜妄,心发紧,双手拽着姜妄的衣服,手心渐渐冒出了汗。
“哥哥。”
姜愿自来到城堡便没有开口说过话,这一开口,第一句叫的竟是姜妄。
看着姜愿的老人眼神暗了暗,眼神又落到姜愿的手,紧紧拽住姜妄的衣服,只见姜妄的手拍了拍姜愿的肩膀,姜愿的手才松开一点点。
恍然发现姜家这座城堡困住了这里的人一生。想起自己的女儿临死时让姜妄离开姜家,虽未说要带走女孩,但也是给了一个离开的讯号了。
老人看着姜愿和姜妄出了神。
姜阳低着头,也清楚地知道自家爷爷出神了,因为那个“她”,也因为这座城堡。
姜阳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在老人的拐杖上轻轻敲了两下。
老人回神,看着身边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