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总算是有救了,周小小这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但她刚放松下来没两日,突然有了更加糟糕的感觉。
如果说她之前担心沈将军是出于正义与善良,那此时此刻她所感受到的糟糕则完全是出于身体本能的恐惧。
这日,马厩前。
周小小正东张西望地寻着那匹前两天从“小丑”那听闻的“云驹”。倒不是周小小对这匹马有多么好奇,她不过是想牵它出来跑跑,再次确认一下“小丑”能多快到达西北。
谁料,听闻周小小要来,负责饲养马儿的马伯竟提前将云驹圈进了贩卖马儿用的木笼里。
“马伯,这是怎么回事?它为何不在马厩里?”周小小不明所以。
“回主子,这马儿脾气古怪,性情顽劣,之前还摔伤了您,听闻您今日要来,奴才便提前将它驱入笼中,静待您的发落。”马伯躬身道,周小小如果此时仔细看,一定会发现马伯眼中充满了担忧。
既是古怪不好驯服,又摔伤过周相,那为何没有早早发卖了去?而是等到今日我来,才准备发落?周小小心中疑惑,便问道:“这马儿确实顽劣,把我摔伤了,它自己倒好得很。只是不知道,我这些时日没有骑它奔驰过,它可还能跑得像从前那般?”
马伯闻言,忽地眼睛一亮,道:“主子,这一点您大可放心,它依旧跑得和以前一样快,甚至从前几日开始,它大有超越从前的迹象,拉它出来放风的时候,它一下就窜出去了,那架势真像离弦的箭一样!嘿嘿,您还别说,那天多亏是红云跟着去的,不然,就冲它跑得那么快,我这小老儿的身板都得给我摇散了呦!它呀……”
周小小望着喋喋不休的马伯,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满是自豪,看得出来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匹马。怪不得这匹马摔了周相还能活到现在,今日知道周相要来,又把这马圈进笼子,看来也是为了给它争取一线生机啊!周小小不自觉的对马伯投来了些许赞赏的目光。
马伯此时正说的不亦乐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神色变化,他只是觉得云驹确实是一匹好马,可着这相府,也断不能再找到能与之匹敌的马了。
但同时,他也知道,以周相的性格,这匹马再好,恐怕也再难活命了,他不停地说着云驹的优点和它的潜能,他想为云驹做这最后一点儿努力。
“既如此,这云驹当真是匹好马,快把它放出来吧,既是好马,就该被善待。”周小小开口道,“我正好也想看看它如今到底能跑多快了,去把红云也叫来吧。”
马伯闻言一愣,随即一喜:“好嘞主子,奴才这就去把云驹放出来,把红云也叫来!”
……
一行人行至马场,周小小就着紫萝伸来的手下了车,如今她可不敢骑这云驹,在现代时,她从未骑过马,骑马是有钱人的爱好,这是她对骑马全部的认知。现在她成了周相,当然,也就成了她认知里的有钱人,但钱是有了,胆子却没有,即便她在去看云驹之前还有那么一丝跃跃欲试,但听完云驹跑得飞快又性情顽劣时,那仅有的一丝想法也极速平静下来了。
好在众人知她不久前被此马摔的很严重,倒也无人把云驹牵到她跟前,见她没有亲自上马的意思,马伯倒是乐意得很。他想保住这马的性命不假,这是匹好马也不假,但他可不敢打包票,这马会不会再摔周相一次。
想起当日此马摔周相的情形,马伯至今还觉得很蹊跷……
当时,这云驹刚刚进府月余,却已在相府的马群中崭露头角,它通体雪白,毛色油亮,身姿挺拔,跑得飞快,更难得的是,它的脾气格外温顺。
以马伯为首的这群饲马倌都偏爱它,更有年轻气盛的偷偷趁遛马时骑着它与别的马比试过,确认它是大家的“梦中情马”无疑了。这也让它在跑马场被周相一眼看中,并想骑它奔驰一番的原因。
大家都以为云驹的机会来了,一旦周相发现它的好,那它以后的待遇可就与别的马不同了。
谁也没想到,温顺如云驹,那日却像中了邪一样,自周相上了马背,它便焦躁不安,前腿抬起在空中乱蹬,发出烦躁的嘶鸣。
紫萝本想保护着周相下马,再让马官安抚一下云驹,可周相是谁?他想做的事谁能拦住他。
他扬起皮鞭狠狠抽打了云驹一下,云驹感到疼痛,“嗖”一下窜了出去,但它此时并不像平时那样跑得又快又稳,很快,周相便被摔下了马背。
待大家赶到时,周相已经昏迷不醒,诊断结果出乎意料,周相浑身上下无一处伤,唯独头上摔出了一个包……
这些日子以来,这群马官日日提心吊胆,既是怕周相发卖了云驹,也是怕周相惩罚自己,周相惩罚下人的手段,他们基本领教过,不死也得脱层皮。
今日见周相赦免了云驹,他们个个都很高兴。
……
眨眼之间,红云已经骑着云驹在马场跑了个来回,周小小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身姿稳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