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后一扫先前的张扬跋扈,微微泛白的发丝间,一对杏眼含着泪水,言语间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紧握江程曦的双手。
江程曦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显得不知所措。
“娘娘,您……您是身体不适吗?”
皇后似乎没听到江程曦的话,依旧面带恳求的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道。
“之前是本宫误会你了,你如今身居高位,想必也不会计较,或许等你身为人母时就能体会的到,本宫只是希望太子身边能够有一个贤能之人辅佐于他,并非存心排挤与你。本宫并非怕死,而是太子尚未登基,皇帝也年近迟暮,倘若此间他们因为我的事情分了心神,本宫于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江程曦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坚定道。
“娘娘放心,昨日寿宴之上我已经观察过您的情况,只要您按时喝药,安息修养。不出三日,您的病情就能好转。”
皇后则拼命点头。
此后的五天里,江程曦尽心尽力地服侍皇后,二人同睡一屋,共食一处。由于她精通药理,因此不到三日,皇后就基本痊愈。
此间,皇后也发现这个太子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且因为她幽默风趣,总能逗得宫里众人前仰后合,自己反倒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同时,江程曦通过皇后之口得知,皇帝近几年身体状况愈发衰退,多次召见心腹大臣商议立储之事。皇上膝下共生六子,其中,除长子李泽外还有次子李潇对皇位似有垂涎之心,几年前两人争夺东宫太子之位时,朝中群臣一致坚持自古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
李潇一怒之下暗中投靠藩王陈典,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迎娶陈典之女陈若茗。然而陈若茗生性放荡,未及弱冠便广招男宠,甚至深夜潜入自己亲生弟弟的床边欲行不轨之事。而李潇生得身材五短,相貌丑陋,因此陈若茗自从与他相识便对其深感不满,更是于结婚当晚当着他的面同时与五个男宠行乐。李潇因此精神大大受创,久而久之甚至生出了享受被戴帽子的怪癖,再无心夺权,一年前的一次围猎中,李潇主动撮合陈若茗与一名侍卫幽会,夜间偷看二人缠绵时被巡逻的卫兵当作贼人乱箭攒心而死。
“泽儿怜悯他的兄弟,执意向万岁请旨,将其以帝王之礼埋葬,谥号悯帝。不久之后,河间王突然暴毙,他还将河间王之女陈若茗收入东宫,鉴于其水性杨花,特降级为侍女,以观其后效。”
江程曦听着“若茗”这个名字觉得耳熟,思索片刻后突然发现:这不正是我的贴身丫鬟的名字吗?!
想到这,她壮着胆子问道。
“娘娘,敢问这个若茗现在何处?”
皇后迟疑了一下道。
“这个嘛……自从她进入东宫后本宫也就没再过问了,听说她最近被派到外边服侍其它娘娘——该说不说,泽儿这孩子还是颇有他父亲的风范,未曾登基就现在朝廷各个党派中埋下眼线,听说这个若茗就是作为眼线被派往其它宫中的。”
江程曦一边听着,一边心中暗骂道。
【这么一说,我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多半就是太子收入手下的河间王之女陈若茗喽,李泽啊李泽,好你个小白脸子,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还专门给我派了一个贴身丫鬟,原来你是不放心我,专门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啊。亏得她终日在我面前演戏,原来你俩是一伙的啊。小白脸子你给我等着,等老娘忙完这些事情,高低得研制一碗毒药,给你毒成傻der!】
时光流转,日月穿梭,眨眼间五已经过去日,皇后体内的剧毒已经基本排尽,经过江程曦的耐心调治,身体状况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敌对关系转变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江程曦在宫中乃至朝廷的地位也因此有了明显上升 。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段历史中的一位关键人物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靠山。
临走之时,皇后再三挽留,眼中满是不舍,但后宫毕竟人多眼杂,江程曦也不便久待,又在昭阳宫陪伴了皇后约摸数日,便起身告辞。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五日过后江程曦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宫,就又得到一个噩耗:永乐侯府的千金岑溪不知动用了哪方面的关系,竟然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被无故释放。
且根据太子李泽带回来的消息,出离刑部后的当天,岑溪就放出话来,扬言已经与江程曦结下了血海深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这里,谅她也不敢随便造次。”
李泽在又一次与江程曦共度春宵时,搂着她安慰道。
在穿越之前,江程曦就不是胆小怕事之人,相反,高中时她还总为身边的小姐妹出头打气。因此,面对岑溪以及其背后势力的威胁,江程曦毫不畏惧,甚至有点期待她来找自己对峙。
然而,虽然岑溪刚一释放就放出狠话,但多日来朝中并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可能也是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