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怜云看见柳惊鸿面对向逸仙她们的仙威施压,依然保持理智,有种莫名感觉,柳惊鸿好像又发生微妙的变化。
柳惊鸿似乎变得更加开朗,变得更加会能言善辩。
柳惊鸿似乎已经不再像莘怜云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仿佛柳惊鸿的天会随时会塌下来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沉闷,藏着很多心事的人。
一旁,杨金木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身体前倾,嘴巴微微张开,右手开始抬起。
他想要说话的同时,出手抓住柳惊鸿,使用搜魂术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柳惊鸿,你——”杨金木话没说完,就被向逸仙、公孙又晴、束清涵她们打断。
向逸仙她们一字排开,围在柳惊鸿一丈外,一股更加霸横强绝的仙威压下。
柳惊鸿被向逸仙她们的仙威挤到了道台最边缘处,紧贴在墙壁上,这才有些许安全感,呼吸才变得通畅。
向逸仙淡漠道,“向天帝的天鹅宝血没有,但是本宫的至臻天鹅宝血拥有同样效果,就看你敢不敢吞服。”
柳惊鸿闻言,心中恍然大悟,刚刚被仙威逼退的怒气瞬间消失。
柳惊鸿噗噗噗猛地拍打自己心口三下,“有何不敢?清者自清!”
向逸仙右手摊开,掌心多出一个小玉瓶,“你也需要给本宫你的十滴心头血,若本宫查不出问题,便能免除你所有的怀疑。”
柳惊鸿闻言,脸上笑容不变,内心的喜悦全无。
为了还自己的清白,为了省去自己的麻烦,却要用自己的十滴心头血去滋养黑天鹅之身,到底值不值得?
柳惊鸿传声道,“又晴仙子,我的血会滋养黑天鹅之身,你赶紧帮我劝劝天鹅仙。”
公孙又晴迎着柳惊鸿求助的眼神,果决回应道,“无解。没人会相信你,我也有点怀疑你。”
向逸仙右手翻转收回玉瓶,右手臂背负在后,天鹅目神光灿烂,“怎么?你害怕本宫查出你身上有邪祟寄生的蛛丝马迹?”
“凭什么要本座自证清白?而你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却一直要我自证清白?难不成你们天子山圣地对德道仙宫都不了解?你们呢对德理考核与道理考核一点都不了解?”
柳惊鸿态度坚决,语气铿锵有力,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柳惊鸿算是想明白了,向逸仙分明就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胁迫柳惊鸿给出十滴心头血,让向逸仙吞服后压制体内的黑天鹅之身。
但可惜,柳惊鸿能够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血会滋养黑天鹅之身,否则柳惊鸿不会在意十滴心头血。
以向逸仙现在对柳惊鸿的人情,若不是实际受益者不是向逸仙,哪怕是给向逸仙一百滴心头血,柳惊鸿都可以直接给她。
柳惊鸿感觉一股股更加霸道凶狠的澎湃仙威压来,胸腔就像被灌入泥浆,身体将是背着万丈山岳,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一些,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嘶呼。
嘶呼。
嘶呼。
柳惊鸿深呼吸三下,心中默念五遍心灵经,负面情绪平复后,他强忍身体不适,沉思说道,“本座顶多答应吞服天鹅宝血,若天鹅仙对自己的宝血没有信心,对天鹅一族没有信心,可以多给几滴天鹅宝血便是,何须要本座的十滴心头血,反倒显得多此一举。”
柳惊鸿情愿面对更多麻烦,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十滴心头血去滋养黑天鹅之身。
特别是柳惊鸿还没弄清楚黑天鹅之身究竟是仙级大邪祟,还是向逸仙的心魔。
这是柳惊鸿的原则问题,更是柳惊鸿的信念问题。
公孙又晴狐狸眼半眯,她陪伴柳惊鸿度过整个德道仙宫的考核,自然知道柳惊鸿没有被邪祟寄生成功。
柳惊鸿现在宁愿面对向逸仙更多的敌意和麻烦,也不愿意给向逸仙十滴心头血。
公孙又晴不得不重新思考柳惊鸿的话,向逸仙体内的黑天鹅之身可能是仙级大邪祟,柳惊鸿的精血会滋养黑天鹅之身,向逸仙本尊得不到任何好处。
一旁,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束清涵,嗤笑一声,“本宫看你是真被邪祟寄生了,否则不会这么有自己吞服天鹅宝血,却不可能给自己十滴心头血。”
说着,束清涵祭出太虚翠羽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宫打到你吐血便是。”
柳惊鸿掣出长刀,将司刀插在长刀刀柄上,“本座修为倒退至炼气期,身心受损,若还逼出十滴心头血,那还了得?”
柳惊鸿屈指弹长刀,丁嘤嘤嘤,长刀发出欢愉的颤吟声,左手背负在后,右手持刀对准束清涵,“那就看看谁先见血。”
柳惊鸿的理由有些道理,原本金丹期修为,现在道路根基全毁,修为也只有炼气期初期,连修真者的门槛都没有踏入。
可想而知其轻松的表面下,可能是千疮百孔的身体,若再逼出十滴心血,简直是在柳惊鸿伤口上撒辣椒和盐巴,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