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般寂静。
京旭自己倒酒,自己独饮。
他一会儿啧啧声不绝于耳,一会儿陷入沉思,一会儿又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赤果果打量兰溪,京旭就是不回应京恒的话,这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更加尴尬。
“京恒不仅想要我背锅,恐怕还想染指虚狱,他还想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逼我就范,挺弱智的。”
京旭给京恒一个台阶下,看京恒还能亮出什么牌来。
在京旭看来,京恒话越多越真切,就越能够说明京旭具有不可替代性,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京旭成为完美的替罪羊。
大约过了三十息,京恒短叹一气,“京旭,现在你的修为刚刚突破大罗金仙境,你若想要更快获得仙庭冠以仙号,获得飞升第三十三天外天的资格,那么接任镇魔司将是你一个非常好的历练机会。”
京恒顿了顿语气,看到京旭放下酒杯,认真听他讲话,再次扼腕叹息道,“你若想要更快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人物,那么接任镇魔司也是你最好的一个机缘。”
“哦?”京旭缓缓放下停留在空中的酒壶,双手交叉环抱在胸,看着京恒的模样就像是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京恒抬手示意兰溪去拿酒壶,目光则一直注视着京旭的一举一动,“京旭你换一个角度思考一下,镇魔司是神堂湾绝对权力,在神堂湾之中众生平等,无人能够真正威胁到你的生命。那些妄图进入神堂湾的仙才神俊,最终不还是被你压一头?”
京恒见京旭来了兴致,故意吊京旭的胃口,沉默等待兰溪给他斟满酒。
须臾,京恒接过兰溪递过来的酒,饮尽润喉后,缓缓开口道,“这些仙才神俊无不是图谋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虚狱,他们也将会是这个凡人世界的大灾祸之源。倘若有人敢违逆你的意愿,你有至尊神堂令在手,主宰生杀大权,还能让他们翻了天不成?”
京恒也在赌,在赌京旭这种不学无术,散漫惯了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治理好神堂湾,怎么可能在其他仙阀、教派、圣地、家族的仙才神俊们之间斡旋。
“你困住他们不仅对我们海族有利,对陆地其他生灵,整个凡人世界的秩序和平,都有巨大贡献。”
在京恒看来,一旦京旭接替他的镇魔司职务之后,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整个神堂湾凝聚力快速溃散。
神堂湾快速被其他仙阀、教派、圣地、家族的仙才神俊攻破占领,京旭最终不得不违背祖训,主动开放虚狱让这些人进入虚狱。
京恒的机会就来了,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当镇魔司来作威作福,或者是当镇魔司给自己履历镀金,而是鲲鲸始祖在虚狱里留下的无上仙藏。
京恒不仅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虚狱,而且还能光明正大的重新获得神堂湾的实际控制权,以及拿回至尊神堂令。
京恒右手轻轻拍了拍兰溪的手背,然后示意兰溪去给京旭斟满酒,“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神堂湾之内众生平等,无人可以突破禁制以绝对境界碾压他人,你在这里是安全的,你有至尊神堂令在手,你就是一方世界的小天帝。”
说完,京恒抬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京旭示意干杯,“而我在深海腹地平定战乱之后,必定会带着一众后援回来助你,毕竟我是鲲鲸一族现任圣子,守卫神堂湾,镇压虚狱,是我们鲲鲸一族的职责,更是我这个鲲鲸一族现任圣子的绝对使命,也是你这个鲲鲸一族现任族长独子的使命。”
京恒故意将“圣子”、“独子”、“使命”、“职责”加重语气。
京旭快速咽了咽口水,脸上写满了憧憬,他右手激动的抓住兰溪的手,左手拿起酒杯对着京恒示意,“干了!”
这是两人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举杯共饮,似乎已经达成协定。
“啊,爽!”京旭猛地把酒杯放下,右手从兰溪手上撤离,朝着京恒摊开手,“京恒你说的话我都赞同,我也很憧憬,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除非你给我一颗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
全天下都知道京旭生命多舛,需要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才能够慢慢修养恢复,弥补天生残缺的生命本源,重塑生命根基。
“鲲鲸一族唯一那颗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不是已经被你吞服了吗?一人若吞服两颗,第二颗的疗效将会打五折,何况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可遇不可求。”京恒眉头紧锁,脑海中疯狂思考,京旭又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计划。
“五折疗效还不够吗?”京旭眨了眨眼睛,“你这些年没少坑杀那些仙阀们的仙才神俊,我不信你没有搞到一两颗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
京恒嘴巴微微张开,对于京旭说他坑杀仙阀们的仙才神俊,他的确没法反驳,但是他的确没有得到出自兜率宫的生生造化丹,这东西跟斩缘符一样有价无市。
问题是京恒如果说直接说没有,那么必然会引发京旭的逆反心理。
京恒好不容易铺垫的路,带着京旭快要走到头,准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