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原本已经适应了的人该如何自处呢?
可真是要了他们的命了。
许久,安图哽咽的出声,“妈,我希望她不是。”
是的话,可以预见,他们家今后就别想太平了。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安奶奶沉默半晌后,幽幽的叹了口气,“时间不多了,不是我家的,你当作善事,帮她脱离那种地方,咱们都该怎么样怎么样,要是我们家的,你还是要第一时间和秋宜说一下,看看怎么把孩子接回来,这些年,她也受苦了。”
知道儿子面对不了。
但有些事情是他不想面对,就不去面对的吗?
“她受苦,孩子丢了是因为谁?”如果孩子没丢,就没现在这些倒灶头的事儿了,想到梁秋宜,安图不是没有怨言的,“当初要是她寸步不离的看着孩子,孩子会丢吗?真是笑话,全市最好的妇产科医院,两个护理,一个外婆,一个亲妈,一个护士,小小一间不到三十平的病房,孩子丢了”
“儿啊,她也不想的。”安奶奶耐着性子劝道,“她和你一样苦啊。”
安图觉得自己所有的道德都用来在这件事不去责备梁秋宜了。
可偶尔,却无法欺骗自己,他不怪她。
“妈。”安图骂完了又开始觉得难过,“那么多年了,孩子又那么小,应该是没了”
看着儿子言语间都是逃避的态度,安奶奶闭了闭眼,她知道今晚只能聊到这里了,再谈也谈不出什么了。
“不管是不是,你想个办法,让那个女孩子别去金色年华上班了。”
“这我知道我知道。”安图飞快的应下老娘的吩咐,“只要在锦城,以后这种班她都上不了。”
安奶奶又让安图给那个女孩子多些钱,并细细交代,“这几天我们加快速度好好查查,旋旋那边查,你也查,别拖了,这事儿拖不得。”
安图应承下来,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肯定要按照更实际的方法来办这件事。
临睡前,他突然想起最近好久都没回家的养女,“然然周末都在您这里?”
“周五来,周日回学校,每周来。”谈到安然,安奶奶心里一暖,“你们和孩子怎么闹的,她到现在也不回家?”
“能闹什么呢?”安图想到安然离家前那头狗啃的短发就觉得糟心的很,“她在这边烦你了,你就赶她回家。”
“她没烦我。”安奶奶柔声道,“然然还是很听话的,我觉得她比以前懂事多了,孩子大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什么都安排的,她该有的自主权,你们还是要给她的。”
以前然然不管做什么,都还是孩子心态只顾自己,如今却不是,不管做什么都是能顾其他人就顾其他人,这就是一个人心智成熟的体现。
但安图不这么觉得,“哼,她懂事多了?也就是你觉得吧。”
安图心里乱糟糟的,又很晚,没什么心思和老娘在这时候说太多管孩子的事情,而他本也不喜欢管孩子。
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对安然的不满,就满腹心事的去阿秋收拾好的客房睡了。
本以为今晚睡不好,却不想,给“金色年华”的老板打完电话后,他沾上枕头就沉沉的睡去了。
反而楼下的安奶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清晨天色蒙蒙亮,室内亮着灯,屋外不知名的鸟在树枝上叫。
梁秋宜也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被脑海里各种负面信息席卷,疲倦、不安、焦躁,却怎么样也不得安心。
看了无数次的时间,也打了个无数次的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于内心的焦躁没有任何缓解。
天亮时,听到房外传来开门声,她一把掀开被子,拉开门。
“妈。”安景路过梁秋宜时顿了顿,“早。”
“去上课?”梁秋宜白皙的脸上,眼下青黑,尽管脸色不好看,却还记得叮嘱儿子,“记得吃东西。”
“我知道。”安景抿了抿唇,“我爸昨晚又没回来吗?”
回来了,他妈这时候不会醒。
“管他干嘛?”想到昨晚自己打了那么电话,全部都被拒接,梁秋宜就火大的很。
安景看了看梁秋宜愤愤的脸庞,脸色平静的道,“我去上学了。”
“哎。”梁秋宜一把扯过安景的胳膊,“我跟你一起下楼。”
安景任由她挽着。
母子两沉默的走了一段后,梁秋宜问,“今天晚上要去补习班,八点才回来对吧?”
“对。”
“待会儿给你妹打个电话,说我有事找她,你让她今晚回家。”
“我待会儿去找她。”听到妈妈提到妹妹,安景想到昨晚没来的及跟她说的事,“对了,妈,昨晚忘了跟你说了,爸爸说妹妹没有银行卡,他让你帮她办一张。”
“你爸跟你说的?”梁秋宜脸色一沉,“他怎么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