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无意中认识的!”
周进不想跟她解释过多。
他已不是那种毛头小伙子了,坐过牢,又入了特殊部门,身上肩负着使命呢,岂能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全部暴露在一个外国人的眼里?
尽管她是华人,尽管她对自己用情甚笃,但是,自己的底线还得保留。再说,与她较近的两个人,阿香和她的大伯陈敬德,都已在特殊部门那里挂过号,自己岂能不知深浅?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位叫黄敏的,身上有一股气息,绝不是普通人。
她以服务人员的身份,出现在赵会长身边。那这个赵会长,背景也绝对不一般。不然,她身体稍有不适,居长龙夫妇俩不会如此紧张。
赵会长是什么协会的会长呢?他没搞得清。居长龙和梅春兰都没有说,他也不好去问。但是,自己已经留心着了。
到了梁教授家时,梁老爷子的警卫小钟,已在门口等着了。
“你们可算是来了,首长已问过好几回了!”
“抱歉抱歉,有事耽搁了会儿!老爷子午休过了?现在睡眠可好?”
周进歉意地解释道。
“挺好的,每天午饭后,要睡上一个半小时呢。”
周进和晓晨随着小钟,走到梁根红的别墅前时,老远就看见,梁老爷子,拄着拐杖,在张望呢。
“老爷子,你好啊!”
“你小子,快过来,让我打上一拐棍!”
老爷子举起拐棍,着势要打,周进笑着上前一把托住。
他感觉老爷子,气息顺了许多,性情当然也与以前天差地别。以前,身上有病痛,情绪肯定是好不起来,看谁都不大顺眼。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脾气太臭。
但是,多年病患一朝除。老爷子似乎又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活力,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脸上,不再是往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现在的他,能吃能睡,也经常去与一帮老爷子走动,经常显摆得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也有人问他,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健康,不似以往那么病秧秧的?
他的回答就两个字:
“保密!”
他知道,自己能够有这样的状态,那是一个叫周进的小伙子,拿命换来的。他亲眼看到周进为他治疗后脱力昏迷几十个小时。
他当时后悔不已。
自己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人家小伙正当年,如果为他送了性命,他会一辈子活在自责中。
那一帮老头老太,哪个不是病患缠身?如果贸然地把周进推出去,那就是对人家小伙子不负责任了。
所以,他选择保密。
周进伸手握住了老爷子的脉息,暗运气息,在他体内走了一个周天,发现老爷子的状况真的很好。
“来,来,来,小子,看看我的这套太极拳,打得怎么样?“
老爷子显摆似的,把周进当初在医院教给他的二十四式太极拳,打了一遍。倒也那么像模像样。毕竟,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习过武的。
“好,好!不错,不错!“
周进鼓掌,赞道。
进入屋内喝茶,保姆上了茶,两人叙些各自身体的情况。得知周进已经完全复原,梁老爷子才放心。
“周进,你这一身的功夫,是从哪学的?”
“我师父姓杨,和你一样,也是个老革命,当年是加入的新四军,一直在南方和小鬼子战斗,现在退休了,从事中华传统武术的研究。”
周进不知道的是,他说的这些,梁老爷子早就派人查了个七七八八,不然,也不会随意让他靠近,更不会让他替自己治疗。其他的姑且不论,单凭周进是个两劳人员的身份,就不会给他个好脸色。
他是从血与火的考验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不明不白的人,不明不白的好处,有着一颗条件反射式的防备心。
但是,从周进口里主动讲出来,就不一样了。因为师父是老革命,完全可以到处吹嘘,抬高自己的身价。而周进却憋在心里,别人不问,不会主动讲。即便是讲,也是轻描淡写,既有对师父那段光辉历史的尊敬,也有适可而止的自律。
师父是师父,自己是自己。师父的光荣,是师父老人家他自己用生命和鲜血拼来的,自己的未来和前途,也应该要靠自己去打拼。
还有一层,梁老爷子知道,而周进不知道。
那就是他只知道师父曾做过新四军首长的警卫员,却不知道是哪位首长。
师父没有主动说,他也没有问。而梁老爷子知道,他师父杨起隆做的是新四军主要首长的警卫员。主要首长有几个?想想都能想明白。
梁老爷子以前从没和其他人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包括他的勤务员小钟,包括女儿梁根红,也包括外孙杜志鹏。
杜志鹏,在外天不怕,地不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