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边的外国医术,跟地球某些时代一样,也有放血、脑叶切除、体液平衡等等临床方法,而且这些手术一样是现在外国最流行、最前沿、最好的高级治疗技术……
而在面对精神疾病的时候,除了各种炼金的、物理的治疗手段外,也会用上跟大巴人一样的宗教信仰,祈祷治疗方法。
牧剌汉在见识过熟铁城外国医生们手术后,就不想被做他们的“高技术”给祸祸了……时代局限性,还是不要指望有什么科学治疗了,灌治疗药水完事……
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又当上了大家的王,自觉得为臣民们的健康负责。
医疗新政方面,他用大巴人能接受的说辞进行忽悠——炼金药剂都是提炼来的,本质就是草药,所以我们大巴人可以使用,但其它那些削切注射手术,就属于歪门邪道了,要在熟铁城内乃至整个弥垄龙大草原上全面禁止。
就医看病,要尊重大草原传统,王国上下对于这条政令心服口服,没有异议……
牧剌汉来到作为临时病房的宫殿房屋里时,十多医疗者分成了两个团体。
五、六个外国药剂师围在门边一起,正商量着后续康复有没有必要继续用药……他们检查完伤口、伤情后,就开始感叹大巴人的强健体魄,已经没有养伤的必要了。
之前禁卫军给喂的药水,现在箐姬拿出的王宫储备药剂,自然是最好的,冠军的断臂、身上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七、八个大巴人医者,则围在冠军榻边,念经的念经,做仪式的做仪式,还有不断往冠军身上抹奇奇怪怪东西的……做着治疗消毒,宗教信仰工作。
夜晚寂静,之前在芙蓉帐里都能隐隐听到祭司、巫医在忙活,嗡嗡嗡地吟唱哼声,回荡穿透宫殿。
见到这种场面,牧剌汉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比起肉体伤痛治疗,精神安抚更为重要,尤其是对一个失去了右手的大巴人……与刚来时的悲愤狂躁相比,现在冠军完全平静了下来,闭目跟着身边的祭司们念念有词。
牧剌汉没打断他们,站在门边望了望,然后跟这边的药剂师们说说话,询问他们对伤情的看法。
就在这时,箐姬在门口探头:“吾王,薇尔汀娜到了,在芙蓉帐候着。”
牧剌汉拍拍手,对在场的医者们发话:“收拾一下,我这里不是能住病人的地方……箐姬,让豪萨利看看你重新描绘的图……医生们,什么意见?”
豪萨利就是榻上伤员,厄瓦特伦台冠军的名字。
巫医们表示,可以接豪萨利去他们的帐篷里,继续“替身祛病”仪式。
药剂师们表示,还需要观察骨头愈合情况,因为有骨裂的迹象。
牧剌汉选取了药剂师们的意见。
箐姬拿了她的画坦克过来,豪萨利看过后确认就是长这样的。
最后牧剌汉对豪萨利一通安抚,然后目送他被搀扶离开——来时还得抬着,现在居然能自己下地走路了……看来之前只是体力消耗过度,又太过悲伤,现在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就能自己走路了。
大巴人果然都是怪物。
牧剌汉心中默默吐着槽,回到芙蓉帐。
在门口的薇尔汀娜,见到隆剌王回来连忙行跪拜礼,额头触地,道:“主人。”
同样是穿越者的薇尔汀娜,完全适应并且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彻底融入到了这个世界的社会体系之中,这是生存的本能,也是她个人的选择……
“起来说话。”牧剌汉还是那淡淡的态度,从她旁边走过,径直来到沙盘。
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穿越者,一个不但能升级,还超越了所有大巴人,站到了世界的顶点,而一个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境遇,一如他们此时的站位,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箐姬让仆役们全部退出芙蓉帐,并关上了屋门。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芙蓉帐,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人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牧剌汉边说边来到之前放置画纸的桌边。
箐姬快步赶来,把各种图画备好。
牧剌汉拿起一张。
“晓得。”亦步亦趋跟上的薇尔汀娜,接过画纸,“箐姬已经跟我简单说过了……是要问坦克的事情吧……”
大巴人社会形态,自然是没有“宾妃”这个概念的,无论性别身份,只要是强者就能获得一切资源,弱者依附强者生存,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是强者的“歌勒贝”,直接明了。这就造成了巴巴利安语在人称方面完全没有尊卑称谓系统,别说宾妃了,“贱妾”、“下奴”、“本官”、“寡人”,甚至连“您”这个单词都没有……简单来说,就是没有繁文缛节,这方面牧剌汉倒是完全习惯的,同样,薇尔汀娜的自称就是巴巴利安语里的“我”。
但外国公主箐姬,她对于没有“礼教”的社会就习惯不来了,让她自称“我”比杀了她还难,不管面对谁,不用竹圭文“贱妾”自称就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