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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陶淳差点背过气去。
“陈卿,不得无礼。”
嬴政淡淡地发话。
“喏。”
“微臣知罪。”
陈庆不慌不忙,作揖行礼。
陶淳既不管军务,也不管民生,在朝堂之中属于边缘角色。
虽有尚书之名,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
这种人还用得着给他好脸色?
“雷侯,你只需回答一句,国书到底哪里来的!”
“倘若陛下不知,你便是欺君矫诏!”
陶淳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此事,横眉竖目地喝问。
陈庆下意识看向扶苏。
当然是大舅哥指使我的!
专属背锅侠,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过看扶苏夫妻两个紧张凝重的样子,陈庆又心生不忍。
也不能总逮着老实人欺负呀!
“微臣先前收到一封月氏来信,乃使节都隆所书。”
“信中言道月氏国小民弱,积贫积敝,无力给足货款,意欲再行商讨。”
“微臣忿然作色。”
“邦交无小事,岂有言而无信之理!”
“然月氏贫瘠,财物不丰。”
“纵使有心偿还,亦是无力给付。”
“如之奈何?”
陈庆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正在微臣为难之时,恰逢行经关山马场脚下。”
“是夜,狂风大作,天地混沌。”
“微臣酣睡之时,梦见一羔裘豹饰者骑马而来。”
“他双目如炬,喝道:秦不可辱。”
“说罢,拨马便走。”
殿堂中君臣霎时间明悟。
这分明说的是嬴氏祖先!
“微臣猛然惊醒,忽有灵光乍现。立刻起身提笔,行云流水般将国书写就,一气呵成。”
“后来与家马令闲谈之时,微臣方才明白。”
陈庆虔诚庄重地向始皇帝行礼:“原来是大秦先祖庇佑,不使后辈受宵小所欺。”
嬴政艰难地忍住笑意。
朝中能言善辩者无数,但没有一个像陈庆这么能编的。
“雷侯。”
“吾等勤勤恳恳,为国效力。”
“为何从不见先祖托梦?”
“你多有悖逆之举,先祖怎么就选了你呢?”
陶淳沉声问道。
陈庆面不改色地说:“陶尚书位列三公了没有?”
“……”
“未曾。”
“这与先祖托梦有什么关系。”
陶淳不悦地说道。
“那你封侯了没有?”
陈庆又问。
“本官未得军功,怎会封侯。”
陶淳脸色铁青地回道。
陈庆摊开手,一脸同情地说:“你既非三公,又未封侯,先祖托梦怎会落到你头上?”
“凡事不要想那么多为什么,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朝中诸多同僚,一个个升官加爵,怎么就你没有?”
“如此还想获得先祖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