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兴致盎然地看着三名舞姬惊慌失措,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乱蹦乱跳的样子。
年轻真好啊!
三人约莫十三四的年纪,最大的应该也不会超过十六,妥妥的豆蔻少女。
豆蔻
那个往下扯自己衣襟的舞姬脸蛋鼓着脸颊,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盯着他。
她的脸蛋儿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眼睛又大又圆。
即使努力做出凶恶的样子,照样不会让人有任何威胁感,反而让陈庆觉得呆萌可爱。
“你是何人?”
“为何窥视我等?”
“我只要喊一声,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
陈庆久居高位,自有股雍容大气的风范。
再加上他衣着不俗,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慌不乱。
虞姬顿时把嘴边的尖叫咽了回去,目光审慎地打量着他。
“小姑娘,本官前来赴宴,并无窥伺之意。”
陈庆指了指灯火通明的大堂。
“方才听到的话,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他坏笑着冲圆脸姑娘眨了眨眼。
“你……”
婴儿肥慌忙掩住胸口,目光愤恨地瞪着他。
啧啧。
既怕扶苏看不见,又怕我陈庆看见。
不过……
你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怎么长得这么有料啊!
她越是捂着不让看,陈庆越是盯着不放。
“登徒子,我真的喊人啦!”
婴儿肥气得直跺脚。
如果不是担心她们的私密话传出去,今天绝对要让你好看!
“三位姑娘,麻烦给本官让个路。”
陈庆彬彬有礼地作了个揖。
没办法,富哥的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从婴儿肥姑娘的娇蛮之气可以看得出,这三人都不是以声色娱人的舞姬,而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
太子莅临会稽郡,对当地的豪门世家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无论扶苏看上谁家的姑娘,哪怕仅有一段露水情缘,将来都会受益无穷。
别人说谈一桩几个亿的大生意只是开玩笑而已,扶苏能带给他们的,可真不止几个亿啊!
陈庆与虞姬擦肩而过,彼此没有任何交流。
以姿容来论,三人中当以她为第一。
史书中记载,虞姬出自楚地望族。知书达理,芳名远播。
后来仰慕项羽的英名,嫁与他为妻。
陈庆当然知道这套说辞全都是扯淡。
项家从搬来会稽到起兵造反,足足有数年之久。
虞姬早不嫁晚不嫁,偏偏等到天下大乱,项家举旗造反了才嫁。
难道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吗?
无非是奇货可居,待价而沽罢了。
而现在,太子这块金字招牌可远远比江东小霸王强出太多太多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行,我要告诉我父兄。”
“呸,登徒浪子,厚颜无耻!”
陈庆走后,愤愤不平的舞姬对着他的背影低声唾弃。
虞姬眉头轻蹙。
她总觉得对方不像无名之辈。
那种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模样,代表着他有着极强的底气,不畏惧项府里的任何人。
“酒宴开始了。”
“虞姬妹妹,快准备。”
来不及细想,三人顾不得再偷窥太子英姿,一路小跑着回屋里做最后的准备。
——
项家的夜宴,汇集了楚地所有名门望族。
冠盖云集,高朋满座。
借着扶苏遇刺的理由,许多超然世外的家族也派出代表前来探望。
陈庆不动声色地来到扶苏身边,目光平淡地看着大堂内热闹喧嚣的场景。
“先生来迟了。”
扶苏把一盘楚地特色小点心推到了他身前,轻声问候。
陈庆笑而不语。
总不能跟他说:富哥,你有几个迷妹正打算自荐枕席呢。被我撞破了还恼羞成怒,这才耽搁了。
项家作为地主,离得非常近。
陈庆往那边瞄了一眼,顿时乐了。
那年十七,太子夜宴,站着如喽啰!
项羽啊项羽,你咋混成这样了呢?
项梁也是没办法。
侄子的性情他最清楚不过,万一待会儿酒后失态,当着楚地所有世家还有当朝太子的面,让他如何收场?
此时项籍还未加冠,以后生晚辈的身份随侍左右也不算折辱。
“籍儿,添酒。”
项梁不放心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