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文汐,江时谧才知道季屿川所提交的证据远不止给季老爷子看的那些。
不仅如此,季屿川还抓回了之前因为失误,逃走的几个伤害江时谧的直接凶手。
江时谧作为被害人,理所应当的在季屿川的帮助下,正式对文汐提起了诉讼。
原本轻松的表情,在听见季老爷子的请求时,江时谧的笑容都跟着僵在了脸上,开口的语气里透着不敢相信:“爷爷,我不明白,你明明对文汐所做的事都已经了然于心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想让我放过她?”
对于江时谧的不解,季老爷子凝目看了一眼她后,便紧跟着长叹了一口气,道出了自己的理由:“时谧,爷爷知道你不能理解爷爷的要求,可是,爷爷和文汐的爷爷有过命的交情。
虽然他人已经走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文汐也是他走前最疼爱的孙女,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知道,文汐做的事对你来说每一件都是不值得原谅的,但是爷爷却不能不替她说话……”
观察了一眼江时谧脸上的神情后,季老爷子叹气的声音也跟着更重了些,可是毕竟都已经开了口了,那也就只能一鼓作气了,“所以,爷爷这次是念着老文的交情才来替文汐向你求情的,但是爷爷答应你,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虽然自己这次狠心的开了口,但季老爷子也不是什么一味糊涂的人,是知道真相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缓了缓脸上的神色后,江时谧继续扯出了一抹浅笑回复道:“好,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继续起诉文汐了,但是,正如你说的,如果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话,爷爷就也不要再为她说话了。”
虽然江时谧看在他的面子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但正是因为江时谧没有跟他争辩,季老爷子的心里才更不是滋味。
他太了解江时谧的性子了,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要开了口,时谧就没有拒绝他的可能,但是偏偏就是又一次委屈了她。
出手将江时谧的手放入手心,季老爷子心怀愧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开口略带沉重的语气说道:“时谧,你这份好,爷爷记下了,爷爷……”
江时谧回握了季老爷子的手,自然也大概能猜到季老爷子的想法,于是出声打断他道:“没事的爷爷,你对我的好也不是一点两点的,替你还这份人情也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往心里去的。”
话一说完,江时谧看着季老爷子,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换个角度想,文汐坐不坐牢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
因为,文汐所追求的东西,将永久的失去了,这不比让她坐牢来得轻松痛快。
而季老爷子知道江时谧这是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好跟着点了点头:“爷爷记住了。”
……
警局关押室内,坐在椅子上一脸死相的女人正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板,仿佛一具失去了血肉的躯壳,直到听到开门声,指尖才轻微动了动。
将门打开后,站在门口的警官对着房间内道了一声:“你可以走了。”
然后,便率直转身离去,只留下房间内的女人。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女人好久才转过头,当看到关押室的门真的已经打开了的时候,才惊呼出声:“我真的被放了?!”
从警局出来的文汐,呼吸着外面似乎带着自由气息的空气,眼角却有一行清泪跟着滑落。
出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文汐突然释怀似的捂着脸笑出了声,但透过指缝看见的却是她藏着恨意的眼睛。
她恨所有让她落到现在一无所有境地的所有人!尤其是夺走了自己想要一切的江时谧,可是……
眼里的恨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未来的无措,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回归自由的文汐,可能真的已经丢失了再一次和江时谧为敌的勇气。
文汐缓慢的将手放下,一边摇着头往后退,一遍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不甘心,我不甘心……”
直到靠到一根电线杆时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好半晌,直到路边的一声响亮汽车鸣笛声响起,这才拉回了文汐的思绪。
随即,她的眼睛跟着亮了起来:“找季爷爷,对,找季爷爷!他既然还肯替我说话,就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抱定季老爷子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想法,文汐急急忙忙赶到了季家老宅,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再进去的机会。
被文汐几乎疯狂的砸门声给惊到的佣人,很快来到门口交代了情况:“文小姐,你已经和季家没有关系了,还是请回吧。”
眼看着女佣转身就要离开,文汐哭得梨花带雨的拉住了女佣的手,替自己挽留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想再见季爷爷一面,跟季爷爷好好道个别,我保证我不会多待的。”
女佣转头看了一眼文汐,狠狠将手抽了回来,开口的语气相较刚刚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