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刚想解释,被江时谧抢了先:“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你跟文小姐的订婚礼,现在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有没有想过外界会怎么看待她?而且,你来找我干什呢?”
她嗤笑一声,是,她是不喜欢文汐,但也看不惯季屿川这种在订婚礼前夕肆意取消的行为,“你是想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取消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这么左右摇摆,不觉得心里羞愧吗?”
她目光直直的凝视着他,里面谴责和厌恶的神色一瞬间让他无地自容。
季屿川张了张嘴,却一时哑言,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所有的话都被江时谧堵住了退路。
眼看江时谧直接略过他,就打算离开。
季屿川行动快过脑子,一下子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时谧,你不能走!”短短几个字说不出的强横,霸道。
一股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江时谧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秀气的眉头一蹙,不安又不解的看向他:“季先生,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别想乱来。”
这警惕和疏离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季屿川,让他十分不悦,甚至有些恼怒:“你在想什么?我是那种会对你动手的人吗?”
可江时谧不说话了,像是一种默认。
往昔这个人的粗鲁,残暴,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实在无法昧着良心说他从没有对自己动过粗,尤其是看到她跟韩清砚在一起时,永远都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把她给拉走。
她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人印在自己手上深深的勒痕。
他的力道有多大,生气的模样又有多么让人不寒而栗。
见她不语,季屿川一时生气,又一时心虚。
他低下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以前的错误,柔声低语道:“时谧,我很抱歉,以前是我太冲动,伤到了你,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只是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接触就会……”
江时谧抿着唇,倔强的撇过了脸去,不愿意听他说话。
季屿川无奈,他简直拿这个小女人没办法。
说说不得,动动不得,只能像个瓷娃娃一样供着。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满意,千方百计想要逃离自己身边,看到自己不是疏离就是警惕害怕。
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他自己,无力又悔恨。
季屿川深呼吸一口气,克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让她不安的举动。
随后,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解释道:“时谧,有些我曾经的错误我承认,不过,文汐这件事情你的的确确是误会了我,我不是临时反悔,我是已经看穿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江时谧身形一僵,下意识看向了他,目光微动,转瞬又冷硬起来。
见她情绪冷静了一点,也不像之前一样对自己排斥,季屿川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解释说:“时谧,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是因为相信了你的话,去调查了文汐,因此知道她确实是假怀孕,而且我还拿到了她假怀孕的证据。
我已经警告过她,她会自己主动宣布退婚的消息,也算是我保全这个女人的最后一点颜面,时谧,我因为这个原因跟她取消婚约,也不是我的错吧?”
最后这一句反问着实是把江时谧给问住了。
平心而论,她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文汐没有错。
哪怕只是假怀孕一件事,也足以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季屿川反而是受害方。
江时谧脸色一点点冷静了下来,情绪也趋向稳定。
她看着季屿川,目光一时十分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让她诧异的是,这个人居然真信了自己的话,而且还真去调查了?
她还以为,他会永远站在她的对立那一方,对自己的话一个字不信。
季屿川看她情绪缓和,也是倍感欣慰。
想到了什么,他又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说道:“况且一开始决定跟文汐订婚,也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江时谧目光闪了闪,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哦,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屿川唇边勾起一点笑意,他深深的看着江时谧,眼里写满了浓厚的情愫:“时谧,我知道你跟韩清砚有了孩子,很难过,气急之下才做下了错误的决定,如果一个人一定要结婚,觉得只要不是你,谁都一样,至于最终选择了文汐,也不过是想拿她激一下你,想让你来找我。”
季屿川急于澄清,语速很快的表示:“所以,我从头到尾对她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她不过是我用来刺激你的棋子,一个工具而已。”
江时谧怔怔的看着季屿川,恍然能理解季屿川当时的心情和做法,却无法共情眼前人,她只是不可思议。
看着这张淡淡解释如何把感情当工具的面无表情的脸,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