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江时谧心里的愤怒怎么都压制不住。
她想起在门口时提出要拿走一件妈妈的遗物时,何琴母女的反应,心里的不安直直往下坠。
她知道,妈妈留下的项链多半是拿不回来了。
这个家里,妈妈的痕迹真的没有了,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点眷念也跟着消失不见。
稳住沉痛的情绪,江时谧清凌凌的目光直视着周恒,淡声说道:“周先生,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周恒沉默了下,以为江时谧在楼下叫他“周先生”是为了气何琴和周歆歆,所以也没有纠正。
可现在江时谧还这么叫他,他就发现问题了,“微微,你不要那么陌生疏远的叫爸爸,爸爸会难过的。”
江时谧看向周恒,缓缓说道:“可是,你已经不是我的爸爸了,不是吗?”
她顿了下,看了看这个时常在梦中出现的房间,嘲讽的笑了下,这才发现这里面好多的小东西都不见了,“而且,这栋别墅里有关我和妈妈的痕迹已经快要被完全抹除了呢。”
不管周恒是不是主导的那个人,但他必定是有察觉的,只是没有放在心上。
周恒双拳紧了紧,试图解释,可又觉得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索性闭口不言。
可最后,他不希望和江时谧越来越疏远,沉声说道:“微微,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等一切尘埃落定,爸爸在好好跟你解释。”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说道:“微微,你可以叫何琴能不叫周夫人吗?即使是故意气她。”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今天江时谧明确感受到了周恒对何琴的情绪变化。
以前她也有过这种感觉,每当她和周欣欣之间有了矛盾,不管谁对谁错,周恒总是先维护她。
可到最后又会教育她要听话,之后又哄何琴和周歆歆,感觉就是一个极力维护家庭平衡的大家长。
可今天她感觉到了怪异,尤其是周恒不止一次说过类似不会伤害她,会保护她的话。
江时谧抿抿唇,清冷问道:“我现在就想要听你解释。”
周恒眼中划过希望,又冷下来说道:“微微,再等等,现在还不到时间。”
话都说到了这里,江时谧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爸爸,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又就想要做什么?我不想被人当做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周恒看着江时谧有些激动,慌了下,正打算说什么,房门被人“咚咚”敲响。
江时谧猜到了外面的人,收拾了下情绪,走过去把门打开。
何琴一脸的笑意,柔柔说道:“微微,今天晚上要留下来过夜吗?这间房里一直给你留着,就担心你回来要是房间都没了,会伤心。”
江时谧扯了扯嘴角,“琴姨,看见你我想起了一句话。”
何琴闻言愣了下,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但还是微笑着问道:“微微,你是想起了什么古诗吗?”
江时谧笑了下,说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何琴还是忍不住僵了脸皮,“微微,你这是还在怪琴姨吗?”
江时谧耸耸肩,“没有啊,只是有感而发。”
说完,她看见不远处眼神阴沉的周歆歆,她换了身衣服,脸上的巴掌印也处理过了,看着不算明显。
她想了下,很是有礼貌的问了句:“你们有事吗?”
何琴见状笑着问道:“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对了微微,你想要带走什么呢?找到了吗?”
江时谧也不和她磨叽,直接说道:“正好,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在你那里还是在周歆歆那里,快点拿给我吧。”
这话一出,何琴和周歆歆都不约而同的沉了脸。
周歆歆没忍住,色厉内荏的说道:“江时谧,我堂堂周家大小姐需要拿你这个破落户的东西?简直要笑掉大牙!”
江时谧还没说什么呢,周恒就几步走到门口,怒声吼道:“你说你是谁?”
周歆歆被吓了一跳,委屈又不甘,“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从来都偏心江时谧,哪怕她犯了大错,被赶出家门了你还是每天都惦记着她,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啊?!”
面对她崩溃的哭泣质问,周恒的心冷硬如铁,“你但凡守点本分,我会这么对你?”
说着,他看了眼一脸屈辱的何琴,“如果你一定要怪,就怪你没有一个好妈!要是你在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下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就是你!”
何琴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捧着胸口哭得梨花带雨:“周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堪吗?当年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啊!”
周恒冷哼一声,“我就是相信了这一点,才会差点和你领了结婚证,后来我也只是怀疑是你使了手段,并没有证据,但七年前你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