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温热水流漫过江时谧玲珑有致的娇躯。
蒸腾雾气,将那张精致明艳的脸熏染得格外脆弱。
她微微抿唇,神情低落自嘲,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文汐发给她的那张照片……
酒店大床上,男人盖着薄被裸着上身沉沉地睡着,枕在他肩窝的女人,媚眼如丝,对着镜头笑得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即美,且毒!
挑衅的目光,刺得江时谧心口到现在都如针扎一般。
结婚纪念日,老公却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也勿怪人家这般挑衅。
江时谧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就在这时,浴室门突然被人拧动。
江时谧吓了一跳,扯了浴巾就要从浴缸里出来。
刚站起来,一道身影就压了上来,淡淡的茉莉花香冲入鼻腔,江时谧当时就皱了眉。
不等她说话,下颌被精准无比的掐住。
江时谧被迫仰头,男人急躁粗暴的吻急雨狂风般落了下来。
“季唔……屿川,你放……放开我。”江时谧被季屿川一身香水味熏得红了眼圈,用尽全力才将男人推开。
裹着浴巾迈步就要从浴缸出来。
刚迈出一只脚,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攥住。
“呵……”季屿川一开口就是嘲讽,“给爷爷打电话逼我回来,不就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却亲都不给亲,江时谧,你装给谁看?”
江时谧皱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没有给爷爷打过电话!”
说完,转身要走!
又被男人用力扯回,“还装?江时谧,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换一招?当初你是怎么嫁进季家的,忘了?”
当年他意外车祸,脊髓神经被压迫,导致半身瘫痪只能坐轮椅。
这个女人以神经内科医生的身份入职江城医院,接近他。
装出一副无害善良的样子,鼓励他、陪伴他,不厌其烦的引导着他坚持复健。
他本以为,她是个好人,却没想到,在他重新站起来那天,她给他下药,爬上了他的床!
那一刻,他才真正看清,这女人心机有多深沉!
旧事重提,江时谧脸色一白,眼圈泛红抑制不住的低吼出来,“季屿川,我说了那件事跟我无关,我也是被人陷害……”
“那你为什么嫁给我?”季屿川打断她的话,语气鄙夷,“别说是因为爱,我会吐!”
江时谧看着他,看着他黑眸里盛满的厌恶,看着他冷到没有一点温度的目光,突然就觉得够了。
她十年隐秘的单恋,如同一场笑话。
既然季屿川说她的爱让他想吐,那她……就把这爱收回来吧。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子里涌动的所有情绪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一汪看不见底的黑。
她说,“季屿川,我们离婚吧!”
这回,季屿川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认真。
还有……他不愿相信和承认的绝望。
季屿川突然就有点慌!
离婚?
这女人有什么资格跟他提离婚?
“江时谧,想离婚,你也配!”掐着她胳膊的手愈发用力,另一只手扯掉她的浴巾,动作粗暴急切,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平息心底躁动的不安。
江时谧被压在洗手台上,身体契合的那一瞬间,眼角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泪,她知道,他在以这种方式践踏凌辱她。
所以她从头到尾,都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偏偏她越是这样,季屿川越是生气,就越是不留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渐渐消停。
男人餍足睡去,江时谧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片刻后,撑着酸疼难耐的身子爬起来,慢慢收拾自己的行李。
嫁给季屿川两年,她的行李却少得可怜。
少到一个小小行李箱,就装下了全部。
江时谧有些心酸。
再见了,季屿川。
再见了,我拼尽全力爱过的男人!
季屿川醒来时,大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
他皱眉伸手,冰凉的触感提醒他,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也没在意,起床进浴室洗漱的时候,发现洗漱架上似乎有些空。
仔细看了眼,才发现江时谧惯常用的洗漱用品居然不在。
季屿川心底划过一丝异样,脸都没洗转身出了浴室。
衣帽间里,原本挂在女人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卧室梳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也一扫而空。
季屿川心底陡然生出几分莫名的焦躁,他几乎是小跑着冲下楼。
楼下,佣人李嫂正在打扫,见他下来恭敬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