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夷将码头上发生的一切都汇报给了江云琛,还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她怀疑傅靖之认出她了,却没有挑破,加上她以前的猜测,她觉得傅靖之这一系列的行为可能没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最近你都要小心。”江云琛还是有些担心,“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出去避一避?”
“不用,我相信我的判断,傅靖之应该不会为难我。他要是真想为难我,在码头上就是抓我的最好机会。”
而且她怀疑,陈盛带人搜查时有可能放水了。虽然杜安事后告诉她,船上的人将药品藏在了货仓的夹层,但若是真想找,不可能找不到。
当时,陈盛说的是‘要不是有人举报说你们帮人运送违禁药品’,而不是像那个年纪大的警察说的‘警察局接到举报,说西外滩码头有人运送违禁物品’。
违禁物品和违禁药品还有有区别的,有人运送和帮人运送也有区别。细琢磨一下,陈盛的那句话仿佛是在暗示杜安,青帮有人泄密。否则,警察不会连帮人运送违禁药品这么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行,你有分寸就好。鉴于你的出色表现,组织经过研究决定,吸收你为中G党员,由我作为你的入党介绍人,希望你尽快写一份入党申请交给我。”
“好的,谢谢江老师。”白辛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虽然她大学期间就入了党,但再次被组织肯定火线入党,还是让她很兴奋。
白辛夷回家后就写了入党申请书,并仔细斟酌了好久,才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由江云琛转交给了组织。
接下来的时间,白辛夷一边继续工作潜伏,一边满怀期待的等着组织的批准。
时间很快进入了全年最热的天气,天气热得人都快化了,根本没什么胃口。这时候要是能吃上一碗清凉酸甜的冰粉,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白家的冰粉生意更加好了,成了附近有名的小吃。
小吃摊刚开张时每天能卖个三四十碗,生意好的时候能卖五六十碗,现在一天至少卖一百碗。小孩子买纯素粉的少,基本都是买那种带果脯和水果丁的粉,一天下来纯利就有三四块大洋。
上午有白辛夷帮忙,中午时白良杰将东西收回家吃午饭,饭后再歇个午觉,下午和傍晚忙不过来了还有杨爱娣帮忙,白良杰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都想好了,等到天气凉了不能卖冰粉了,就卖包子。不光有住在附近的居民买,路过的行人也能买了带走。
虽然马五爷没有收他们家三成利的保护费,但他也懂得“上道”。月底,他会带着一些精美的糕点和十个大洋过去,再说上几句好听的。最后,马五爷只收下了糕点,大洋让他拿回去了。
马五爷虽然心里不舒服,但碍于杜宇轩的面子,只能忍下来。后来白辛夷机缘巧合地帮了马五爷的三姨太一次,让三姨太非常感激。
有了三姨太的枕头风,马五爷对白家的态度温和了不少,还特地交待手下不许为难白家人。因此,白家的小吃摊再也没有地痞流氓来闹事了,就连那些巡捕对白良杰也比以前客气了。
除了白辛夷每个月赚的一两百大洋,每个月还有六十块大洋的房租进账,加上白家的小吃摊,一个月下来有三四百个大洋的收入。虽然比不上那些有钱人,但也能吃饱穿暖,孩子有学上,病了有钱看病。
白家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天变好,杨爱娣还是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习惯。因为尝过没钱的苦,所以她最热衷的就是存钱。
她和丈夫商量好了,等女儿的合约到期就从舞厅辞职,不管是继续上学,还是嫁人,他们都支持女儿。
杨爱娣发现,最近几天周太太见了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周太太又什么也不说。
周家和谢家是前后只差几天搬来的,这个月底租约都要到期。
杨爱娣想着,是不是周太太一家不想续约了。要是真不续约了就赶紧说一声,也好让他们提前招租啊。
虽然租界的房子有很多人抢着租,可他们也想好好挑个租客啊。
忍了两天,杨爱娣还是问了出来:“周太太,房子你们还续租吗?还有十来天就到期了,你们要是继续租,咱们就再写个续租合同,要是不续租,我们就招租。”
周太太一家租他们家房子有五年了,相处的也很融洽,如果能续租更好,不续租也没关系。这五年间,别家都涨过三次房租了,他们家只涨过一次,算是有良心了。
“租,当然租,只是这房租?”周太太忐忑地问。
“周太太放心,房租还和以前一样,但必须是大洋。”
“应该的。”周太太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周围同样的房子都涨到四十块法币了,折合成大洋差不多三十四块,白家只收三十块大洋,已经很良心了。
日子越来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