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老人身板挺结实,精神也挺好,能说会道的。在谈话中,我看出伯母为人精明干练,刚强志气,我很喜欢她,她也很爱见我,她要我春节到古家庄过年去呢。”
“你答应了吗?”
“不好推辞呀!”
“那很好嘛,春节放假你到我家住几天,跟我们老人好好谈谈,你也变换变换生活,她也解除解除寂寞。她老人家多么希望有人作个伴啊·······”
听了尤林最后这句话,她感到意味深长,按照她自已的理想,咀嚼着这句话的滋味。沉默了片刻,猛抬头时,发现尤林正盯着她,耳根1阵发烧,脸腾地红了。
为了避免举止失措,她装作寒天怕冻活动身体,轻轻站起朝南走了几步。亭南朝阳的漫坡上,探出1株冒出花蕾的腊梅,腊梅枝头粘了很厚的1层白雪,树向阳的1面正在发青,背太阳的1面,还冻结着冰柱。
“腊梅也在为自己的生命搏斗呵,前进1步是春暖花开,后退1步是严冬冰雪,犹豫徘徊可不行。”这样想着,她鼓了鼓勇气,向尤林说:“尤林同志!我同伯母谈话时间很长,很多事情都谈到你。”
“我有什么好谈的,1个穷学生在赤色军组织的教育下参加了革命。”
“革命是件好事呀,在革命中也要正确对待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我们赤色革命组织成员是要公而忘私,1般是先公后私。把个人提在第1位有什么意思?”尤林说着扬起脚踢了1块圆石头子,它带着响声滚下山去。
尤林的谈话和他的动作,使她再没有说什么,沉默了1会,冷冷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上班啦!”
尤林对她的突然离开,当时找不出什么原因,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谈话,才感到有些唐突。他盯着银木兰的背影,露着款意的苦笑。
尤林回到西下洼,刚迈进院,听到韩燕来和周伯伯正在争吵:“先给尤叔叔取出像片,花钱的事,可不要对他讲,再重的担子,我们也担起来。”
“说话容易,你有什么办法?”
“把存的那副梅花牌的外带卖掉它。”
“我知道你又出这个点子,卖掉以后别蹬车啦,真是想的好主意!”
“我的主意坏,你说!”
“我说!先叫苗先生垫着,等我养种的黄芽韭菜下来······”
“又提黄芽韭,你没看着,细弱的象头发丝,再说除了园主的,有你多少?”
“我苦抓苦挠地侍弄它,总有我1份。”
俩人越说越声高,渐渐顶撞起来,尤林只好倒退步,1面大声咳嗽,1面呼喊小燕儿。小燕儿打起帘子,让他进去,屋里吵嘴的沉默了,韩燕来绷着脸,周伯伯点头笑了笑,笑的很勉强。
尤林故意不同他们谈话,搭讪着问小燕儿说:“今天回来这样早!都卖完啦?”
“我见你早晨还没吃饭,放心不下,回来看看。”说着从篮子里拿出1串馃子,“你吃早点吧!我给你倒杯开水去。”
“叫我吃这个?你好大方,我问你,这1篮子货有多大赚头?”尤林故意说的很开朗。
“这里边的故事点子可多喽。”小燕儿很认真的说道。
“炸馃子铺里也0卖也批发,批发的百里加十,傈子个头小,买批发价的多是小饭铺,他们资本大,现钱买现货,炸保子铺还得给人家送上门去。我们算是0买,0买百里加5,早晨取货,下午交钱。我们0买的馃子,个头大,赚项小,为的好出手,像今天这8十个货,都卖了也只赚4个货,碰到刮风下雨,至多保住本,有时候还出大错了!”
小燕儿说的是去年汽车轧篮子的事,去年秋天,小燕儿挎了满篮子货,想到车站去,途中听到大车叫,她慌张赶路,不提防拐弯时撞在1个日本兵身上,那家伙恼了,拾脚踢翻她的篮子。深子滚落满地,刚打算要猫腰拾起来,1辆大卡车飞驰开来,连篮子带货碾的稀巴烂。
小燕哭哭啼啼走回家来,全家没吃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