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想知道的就是他们的事,不免着急,催道,“别卖关子,快说。”
“我是让裴浔帮我打听的,他几乎把多年来积攒的夜场人脉全用上了,”说到这,杜白绵一排脑袋,“噢,阿力的照片好多人都看到了,他对同性的吸引力还蛮大诶,有个以前在黑糖做经理的帅哥,就是靠着对他关键部位的记忆认出阿力的,都说他外形变化巨大。”
“他以前开过酒吧,同行可能——”陈柚顿了顿,忽然皱眉,“阿力不是双性吧,你该不会想说他对秦曳......”
那是怎样的爱恨情仇?
杜白绵眼睛瞪得铜铃大,“拜托,人家吸引同性不代表自己是啊,我只说他被认出来,然后黑糖的经理跟我说阿力和曳子有过冲突的。”
这件事年代久远,当事人也没回忆起具体哪年发生的,只说那天秦曳心情很好,点酒不计数,打赏也大方。
“玩开了有人喝多,可能言行有些失控,跟他一起的人不知怎么的被酒保忍恼了,就泼了那人一头的酒。”
秦曳惯来不喜欢酒品差的人,这闹事的人当然被他剔出朋友圈,且那会心里抱歉,就给了厚实的小费作为补偿,放在被泼酒的人手上。
“那酒保就是阿力,”杜白绵努力还原故事本貌,“黑糖的经理说他心气挺高,平常话少,从不主动讨好客户,那天曳子给的多,当时的经理拉着他去道谢加道歉,可他竟然没肯,而是把钱扔在了地上,直接走人了。”
从那之后阿力再没跟这些人联系。
陈柚皱眉,“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能感觉到他是个很要强的人。”
一个人能够从外形上脱胎换骨,至少可见有决心跟毅力,阿力的眼神是社会人的那种狠,大约是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辱。
杜白绵却不以为意,“要强干嘛做酒保?赚什么钱做什么事,这件事我觉得曳子没问题,是他太清高。”
“这也不是重点,”陈柚好奇,“后面阿力不是开酒吧么,黑糖的经理怎么会不知道?”
“天知道你哪里的消息,反正黑糖经理跟我保证,阿力绝对没在京州开过酒吧。”杜白绵不屑道,“也许是充门面的假话。”说完,见陈柚抿唇沉思,她很不解道,“你打听这么清楚该不会想报仇吧?我告诉你,天高皇帝远的,别瞎闹事啊。”
陈柚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这个阿力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她说不上来,但是心里不踏实。
“绵绵,曳子喝酒的时候你一般也都在,这事你有映像吗?”陈柚自诩记性很好,若这种场合她在,不可能会想不起。
然杜白绵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估计那很久以前,黑糖都大装修了,”掰着手指翻着眼皮,她估摸道,“我推测那会你刚跟曳子认识,还没跟他确认关系。”
“那都五六年了。”陈柚挺震惊,“就这么一件小事,能让阿力记到现在。”
太不合理了。
然跟杜白绵也只能沟通到这,剩下的都是猜想。
唯一能解释事情原貌的只有当事人。
陈柚看了眼时间,那边是中午,秦曳或许不忙。
她便将阿力旧时跟现在的照片都发过去,然后大致说起多年前酒吧的事,问道,“这些你有映像吗?”
可是他很晚才回,等陈柚看见时都是第二天早上。
就简单两字,“没有。”
他甚至不好奇,不追问。
话题断了,她拿着手机僵坐了几秒,然后慢吞吞起床,去吧台给自己烤了两片吐司,煎了个荷包蛋。
刷酱的时候,陈柚无聊翻看朋友圈,意外看见裴浔昨天下午的动态,好像是受伤了,坐在副驾驶举着打石膏的胳膊,配文:有没有人心疼一下,伤右手也太惨了。
下面笑的最开心的是没心没肺的杜白绵。
不过吸引陈柚的不是他俩斗嘴的十几条信息,而是裴浔所坐的车,应该是秦曳的。
而且侧窗的那栋楼就在集团外广场,可见是裴浔专门去公司找他,两人又一起干别的事去了。
他两发小,在一起做啥陈柚倒是不关心,只不过她眼尖,看见裴浔手旁的中控位置有个粉红桃心坠珍珠串的耳环。
它很惹眼,应该是刚掉没多久,秦曳还来不及发现收起,便被裴浔拍进去了。
这耳环款式非常特别,很甜美,陈柚见过一次很难不记得。
那是去年在海城跨年的时候,徐洛来找他,穿着红色的裙子戴着这幅耳环。
面包机叮当一声脆响,把陈柚的思绪拽回。
她伸手去拿刚出炉的脆面包,烫的指尖发麻,又飞速缩回,等反应过来时它已经掉在地上。
陈柚弯腰,盯着面包两秒,忽然又起身拿过手机,在那条状态下留了个加油的表情。
留言刚跳出就被裴浔看到。
他脖颈挂着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