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头看着一整栋,陈柚知道里面房间很多,跟他未必会在一层。
但是,“要等其他客人来了再安排房间吗?”她只想确定,不仅仅是宁野跟她。
男人当然听懂言外之意,笑道,“不会有太多客人,最多一位。”
这趟宁野家只来了他一位,其中缘由跟争权夺利有关,陈柚不便多问,听到还有一位,心里稍微踏实,“哪位,我见过吗?”
将包包挎紧,她张望着走进大堂。
里头的装饰有些奢华的过头,反而显得像是酒店,放在十几年前大约是很新潮的。
宁野指着小电梯及宽阔的铺着西班牙风情毯的旋转楼梯,“你想走哪边,我可以带你逛逛。”
他避而不答,陈柚识趣,也没有追问,顺着话题道,“那就麻烦宁老板了。”
明明没有外人在,独处的时候她反而拘谨。
“这屋子有年头,新鲜的玩意少,一楼大堂餐厅,二楼会客室娱乐房,往上都是卧室为主,五楼没人用,杂物间。”领着她大约转了一圈,宁野带她到三楼尽头那套,推开门,“这里没钥匙,外面锁不上,里面能反锁。”
提点到这里,大约把自己的君子心都摊开来给她看。
陈柚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你先休息,晚上我跟家里人见面,你不用去。”不是来度假的,宁野心态平和,但内里是绷着的。
陈柚能感觉到他在想事。
没有过多打扰,她礼貌的再次道谢,目送宁野离开后才转头打量起这间套卧。
不特别,但是空间够大。
陈柚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带,于是走去衣帽间,果然看到里面有崭新的睡袍,礼服裙。
洗漱用具也是全套,都是女人用的。
看样子,要么这间专门给女性准备的,或者是宁野早确定她会来,所以提前安排过。
看了眼房门,她犹豫着,还是过去上了锁,然后放下心去了浴室。
行经阳台,陈柚往下看了眼。
便瞧见宁野还没走,坐在了屋外的长椅上,指尖夹着一支细烟,没抽,任由风一点点刮去长度,似乎在等人。
陈柚对这位贵客有些好奇,却没有观望太久,转身关了阳台的门。
四下安静,楼上的动静细微入耳,宁野掐灭烟蒂,抬头往上,看到门窗紧闭,又收回视线,睨向别处。
十多米远外,一个身影在管家的引领下不疾不徐的走来。
他没起身,而是露出笑容。
待人走近,示意道,“坐。”
那人没动,只是低眸,环顾四周,“她呢?”
“楼上,”眼神扫了眼那扇窗,宁野脊背挺直,“倒是想到你会来的。”
“她也知道?”秦曳嗤笑,微风鼓动他衬衫,发出猎猎声响。
偏郊风大,温度较主城区低了两度,而他依旧是单衣,领口被风撑开,露出指甲刮擦的小块红痕。
昨晚亲陈柚时太狠,她挣扎时不小心抓的,却没注意到,秦曳也是早上起床穿衣时才看见。
宁野的视线漫不经心从那里扫过,“她不知道,不过你知道,却没告诉她。”
早些时候,宁野单独给他发过邀请,希望庆典一叙。
只是给秦曳发邀请的不光是他,宁家还有其他人也这么做,秦曳有自己的考量,没给答复,却在那晚听陈柚说临时有安排,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他放松的站着,环顾四周,“这么一栋楼,就你俩住。”
宁野道,“她是我的随行助理,安排去别处更奇怪。”
“她真是心大。”男人更懂男人,无论宁野怎么想,在秦曳看来这就是不恰当的安排。
“或许是因为信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宁野提出不同看法。
秦曳嗤笑,目光垂向他,“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不完全确定,但是听说你们领了证,我便想,如果不来,倒是不像你。”跟爱不爱的无关,胜负欲强的男人由不得自己的妻子在外跟任何异性独处。
无论是怎样合理的身份。
秦曳双手插兜,眼神平静,“工作跟私生活,是两码事。”
他明显想告诉宁野,自己来,跟宁野以为的感情牵扯并无关系。
可宁野反而笑了,“有时候公私也是一码事,你分不了太清楚,”顿了顿,眼尾慢慢放平,“否则当年为什么睡她?那不是你下属么。”
“要是知道我会这么做,你就不会同意她去我那里,所以现在是后悔了?”当年宁野认识陈柚在先,她入职前也征询过宁野的意见。
这些情况秦曳都清楚,被蒙在鼓里的只陈柚一人。
“谈不上,后不后悔是她该回答的,不过我确实很意外。”抬眸,跟他犀利的对视。
宁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