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次日居家办公,推脱身体不适。
在鼎鑫确实比从前自由,话语权大,没有管束。
线上处理了几封邮件,审批些单子,其余时间她便一直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喝了杯草莓牛奶,甜滋滋的,可口腔一直发苦。
难得这样惬意,一个人的时光几乎飞逝。
中午时候,秦曳给她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几个亲近的朋友一起。
她答应了。
挂断后顺便扫了眼微信,发现群里好几个@,但都是贼兮兮的表情包,没人说出有意义的内容。
凭着对这群人的了解,陈柚觉察事情有异,于是马上给杜白绵敲去视讯。
她在店里清点原材料,接起时跟店员正大声嚷嚷,“别放那挪边上,哎呀笨的,”转头看见屏幕的陈柚,马上笑脸嘻嘻,“柚子呀,咋啦,没去上班?噢哟,不能因为要结婚就放弃事业啊,女人独立自强也很重要的。”
陈柚没空瞎掰扯,在沙发上侧躺下来,问,“群里什么情况?”
拆了一包薯片,她咯吱咯吱吃的有味。
杜白绵道,“你等会,”缩小对话框,看了眼群聊,恍然的抬起眉头,“噢,可能他们都知道你跟曳子复合,要结婚了,所以故意作怪呢。”
“什么?”陈柚不是一惊一乍的人,但这话杀伤力太强,她几乎从沙发上弹起,薯片哗啦啦撒了一身,“根本没定的事,怎么他们会知道?”
她明明交代过杜白绵管好嘴,此刻简直气晕,“又是你说的?”
杜白绵感觉头顶下了暴风雪,冤的嘴巴一撇,“可不能怪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是谁说的?”陈柚了解秦曳的性子,绝对不是大肆张扬的人,不可能专程跑去跟朋友说这些。
还是一群不分亲疏远近的酒肉朋友。
杜白绵煞有介事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皱眉道,“我推测啊,是那天我给曳子发信息,问他跟你的事情,然后呢,他身边刚好有裴浔,可能就看见了。”
责任马上推卸到具体的人,“一定是裴浔,你知道,他一向沉不住气,但曳子忘了叮嘱他,所以他嘴巴哇啦哇啦就讲出去了。”
其中虚实陈柚懒得分辨,但这个逻辑是说得通的。
她无语的瘫在沙发,“真的服了。”
但事已至此,再去解释就更傻了。
杜白绵反是不以为意,“哎哟知道就知道呗,又没什么,迟早要知道的,对啦,”说着她还乐起来,“晚上曳子请吃饭,说好久没正式聚聚,就喊了我跟裴浔。”
“我知道。”
“那就见面再聊嘛,”杜白绵冲着屏幕一个飞吻,“晚上见啊柚子宝宝。”
挂断视讯,陈柚揉了揉脑袋,弯腰去拿吸尘器,把地毯上的薯片打扫干净。
忙完,看了眼微信。
秦曳给她发了餐厅的位置跟时间,“六点我来家里接你?”
她回,“好的。”
又打开餐厅的介绍,是老有名的一家粤式,口味清淡,很难定位。
看得出来男人很用心。
陈柚敛着眸,扭头看向窗外,显得满腹心事。
不知不觉,她便等到了六点。
然后六点十分。
六点半时,秦曳还是没来。
陈柚知道他是准时的人,心底里忽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刚巧,杜白绵的来电进入。
她接通,那边在开车,“柚子,裴浔说曳子可能有点事,会晚点,叫我们先去。”
话音刚落,陈柚就听到小小一声提示音。
来自秦曳的微信。
果然他说有事,让她等等。
陈柚应着杜白绵,结束通话,给秦曳回复道,“没事,我自己过去,你直接来餐厅吧。”
她拿了车钥匙出发,路上时眼皮一直在跳。
拿手摁了几次,越发厉害。
陈柚想,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可心底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到了餐厅,站在暖色灯光下,看到包厢里的杜白绵跟裴浔,情况才有所改善。
她坐下,招呼顾不上打,先闷了半杯水,喘匀了气才道,“曳子呢?”
问的是裴浔。
他两无话不说,秦曳未必什么都告诉自己,但一定会叫裴浔知道。
裴浔被问的一愣,“就说有事啊,马上就会过来吧。”
回答的时候他眼珠子乱转,局促的不得了,根本不敢看陈柚的眼睛。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藏了事。
可陈柚不是会逼问的人,跟裴浔的交情没熟到这个地步,只能干瞪眼,然后给杜白绵递了个眼色。
杜白绵会意,扭头瞪他,“你肯定知道,不说就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