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本该无人的巷口里,在月光的照射下映出好几道站姿不一的身影,像是聚集了好几个约好架的不良少年,等待一个动手的契机出现。
忽的。
倚在墙角的共工眉头轻颤,抬手,盛了一整个眼眸的淡蓝。绑了十条线的术法很亮,比月光耀眼的多,照亮了整个巷口。
“我靠,是不是她们出事了!!”
本来双手反剪支在箩筐上的马尾少年蹭的站直,对着共工,始终没展开的棕红眉毛又皱的更甚,像一个板板正正的倒八字。
敏感到极快的捕捉到了月光之外的一抹蓝白,敏感到夜风吹起的红毛飘在他眼睛里,都没由来的让他心惊。
玄冥闭着的眼睛睁开,顺势显现出的黑眸亘在那两道裂口印记之上,像不带感情的刺客,一人一剑,打算去捕猎他钉在眼里的猎物。
一句“是不是她们出事了”像水花,炸开这夜幕里犹如水波般的平静。
“怎么了,她们怎么样?”后土对着共工,没得到回应的两秒里好似有心里有那个蚂蚁在爬。
急死了急死了。
呼呼两声,把道士帽摘了给自己扇风。
倒是他第一次显露出他墨绿的头发,先前总藏在青灰的帽子里,不给别人见一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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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这头上的颜色,不吉利。
不过眼下也无心其他了。
“没事。”共工呼吸有些乱,但说话依然冷静:“赤心棋的波动很稳,很平静。”
“这里。”
共工捏着一条线在食指绕了下,然后顺着线的方位往燕钗楼外的窗口飞身而去,而除此线外的另外九条线,逐渐由蓝变白,消失不见。
虽然他们本身也离得不远。
但有共工在,就是会更精确,更及时,更快速的赶到伙伴身边。
即便共工自己的指尖也泛的青白。
一路上神农氏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的祈祷都没停。
“找到了找到了。”赤心棋睁开眼睛,竖起中指上的圈圈给月芙烛她们看。
哪一条线不行,偏生是绑在中指上那一条,五分之一的概率。
“....”
“....不用特意竖在我脸前面。”月芙烛无语。
被这小孩儿冷不丁的竖一个中指,她身体里流淌的武修血液下意识的就想觉醒。
呼。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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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赶在句芒姐姐投来目光前把赤心棋的手包起来。
姐姐别看!是恶评!!!
“怎么了?”句芒从怜生琴与怜生赋的联系中回过神来,看着好似母爱泛滥的月芙烛和一脸呆相的赤心棋,不明所以。
怎么不大一会儿还友情变质了,拉起手赤心棋直接上演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娘:月芙烛。
儿子:赤心棋。
主要就缺个爹。
“没事滴。”月芙烛笑眯眯。
赤心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明白自己做错了哪,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社会中所流传的——笑里藏刀的的险恶。
....
“姐姐。”
闹挺的氛围静下来月芙烛开口。
“嗯?”
“待会儿你留在这,等着共工和祝融他们。”
“他们到了你就从这儿跳下去。”月芙烛指了指窗户口。
“你呢,你要如何?”句芒拧眉。
“我把怜生琴引出来。”
“楼里与城中人太多无法动手,而怜生琴应当与破天斧是一样的,也无法用幻术空间束缚她,我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
“我去。”句芒说。
月芙烛摇头,酒窝在她姣好的面盘上落得张扬:“姐姐修习的术法没我修习的术法安全系数高。还有就是,我不够聪明,这怜生赋的东西我给共工他们讲不明白。”
“再不济,制造个陷阱什么的,幻术比我一身蛮力有用的多吧。”
“...”句芒无话。
事实就是这样,可事情的选择并非是全然理性或全然感性的,两者掺杂,总要优柔寡断的多。
对着月芙烛,句芒真的放心不下。
“放心吧姐姐,我带着赤心棋。”月芙烛牵起赤心棋的手扬了扬:“到时候无论事情办的好坏,你们都能找到我不是?”
“再再说了,我说过的吧,我武修系的系训之一——怀无畏之心,行英勇之事!!”
“况且我觉得,也不一定会打架啊。”
“像我这种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大智大勇!有胆有识之人!姐姐觉得我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