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哭了,让句芒姐姐歇会。”后土走过来揉了揉月芙烛的脑袋。
听得出来前半句不是重点,后半句才是。
好在祝融没看见。
“此地,不宜,久留。”神农氏因为看了一眼那蟒蛇的惨烈场面,现在还想吐,本来一句话能拆成一个断句的,现在得拆成两个断句:“血腥,吸引,妖物。”
共工沉眸嗯了一道,飞身就走,顺着道往森林深处。
玄冥跟上。
这俩人眼里只有大局,没半点别的心思。
队长都走了,剩下的几个人也跟上。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那遍是血肉的湿地上密密麻麻的汇聚了一条又一条蟒蛇,围绕着先前被后土炸死的蛇妖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再之后,有一片更为巨大的蟒蛇阴影笼,慢慢笼罩住了所有的正在蠕动的蛇。
林间小道蔓延了很久,但路到尽头不是静谧森林的出口,而是巨黑巨黑巨黑的、只剩下树木的、密实的林荫。
月芙烛紧紧的牵着句芒。
祝融瞟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变出来一簇火给两个女孩儿照明。
神农氏:哥哥我也要。
后土:兄弟我也要。
祝融很受用的一人变了一簇火把,然后看向玄冥和共工:呐,只要求一下小爷,你们也有。
玄冥偏头,共工不要。
祝融吃瘪,挠了一下鼻头:嘁,装什么。
三根火把加上祝融这个光明所在,足以把森林照的很亮,映衬出一片雾色。
后土神棍拧眉,从身上挂的布袋子里掏出七个药丸,一人分了一个。
“这啥。”祝融打量了一下。
“药修百草丸,一颗可解百毒,吃了放心,吃了安心啊。”后土说着,嫌弃的扇了扇鼻息下的雾气。
祝融扔嘴里,niangniang咀嚼了两下,然后神色突变,扶着树干开始yue :“我靠大家千万别嚼,巨苦。”
后土嘴角抽抽了两下:“不是,兄弟,我是药修,不是糖修啊,你搁这品味儿呢。”
月芙烛笑死:吃药谁嚼啊,也就是你这个傻缺。
共工似乎被祝融闹烦了,指尖绕了捋水钻到祝融的嗓子眼,帮他压了一下。
有水顺了一下好多了,祝融呛了两声直起腰身,对他父神死对头的儿子略微有了那么一点儿改观,但,切,祝融仰头,也就一点点点点的改观而已,他才不会说谢谢。
要不说祝融戏多呢。
共工根本没在意,也没想要这句谢谢。
“没有方向,如何寻得出口。”句芒皱眉看了下四周,茫茫黑幕里全是树,站在其中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神农氏闻言,手心泛出绿光轻柔抚在树木上,闭眼凝神施法,然后那棕色的树干上便慢慢浮现出一张简易的五官,火柴一样拼成的眉毛嘴巴豆豆眼。
月芙烛突然想起来在神农氏的房间,花草树木也是这样的,带着小人五官,会说,会笑。
当时神农氏说什么来着。
“所修问灵,只是将,花草生命,具象化而已。”
噢,对,这招叫问灵。
要问树木方向吗。
月芙烛凑过去,她要好好看看怎么个事儿。
然后蓦地捕捉到了树木咬人的一瞬间,顿时心中掀起惊天骇浪。神农氏按在树上的手被那张火柴嘴巴咔嚓咬了一下,本来平整一字摊开的火柴眉也陡然折了个60°,凶相毕现。
握草!不是说好问灵吗,怎么吃人啊?!
神农氏吃痛的叫了一声,缩回汩汩冒血的手掌半跪在地,随着神农氏收手,树上的五官也慢慢退却,然后消失不见。
“神农氏...没事吧...”月芙烛吓坏了。
“啊,没、没事。”神农氏回答,目光追随者因为担心查看而蹲在地上的少女,她若如玉琢的小脸上,睫毛像蝶翅一样一下下颤的分明,挠人心曲,这样的社交距离让他本能的紧张,都要忘了流血的手。
祝融寻声回头,拧眉飞身,第一时间用眼神把月芙烛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
我去,一会儿没看着月芙烛,就出意外。
看来以后得时时刻刻盯把她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祝融见女孩儿没事松了口气,才注意到伤到手了的神农氏。
“怎么回事儿?”祝融问。
“我的问灵,不会出错,这里,实在太诡异了。”神农氏说,他本想问一下树灵森林出口,但他的术法在这个地方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传唤恶灵。
神农氏话落抿唇,低落腾出另一只手给自己治伤。
“先等会儿。”后土拂开神农氏凝结绿光的另一只手,摸出一颗药丸捻成粉末撒在神农氏的伤口上:“谁知道这咬一口会不会跟丧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