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不见,归来之后,满身的土腥臭味……
凡人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无须七日,短短半炷香的时间便可。
林知未转身去了对面的鱼摊,鱼贩子流露着殷切的目光询问:“姑娘今日买鱼?”
林知未点了点头,道:“杏花楼这个月的主打菜系变了。”
鱼贩子热情地从盆里捞出两条鲫鱼,说:“今日的鲫鱼最新鲜,刚捕上来的。”
林知未刚准备付钱,忽然两名捕快气势汹汹地从不远处走来。
而领着他们前来的,是三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
其中一位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一见到那李昌瑞,便对捕快说:“就是他,他就是孙女口中说的那厮。”
捕快当众一喝:“谁是李昌瑞?”
李昌瑞一脸懵,看着面前一脸凶相的捕快,怯怯地答道:“小人便是李昌瑞。”
捕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跟我们走一趟!”
李昌瑞不明所以,结巴着问:“差、差爷,请问小人这是犯了什、什么事?”
捕快凶巴巴地说道:“犯了什么事?犯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么?”
说着,便将锁链拴在他双手之上,拖着他便走。
原本就很热闹的菜市,一下子像炸了锅似的,所有人都挤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林知未也好奇这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挤了过来。
结果便瞧见另一位领路的中年妇人,上前便是对着李昌瑞的脸甩了一记耳光,然后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
“这位妈妈,你我素未谋面,你为何这般指责我?”李昌瑞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那位老爷子直接抄起手中的拐杖,打向李昌瑞,怒道:“你这狗淫贼!看我打不死你!”
李昌瑞双手被锁链锁着,只得伸出手臂去挡,只是两下打得他疼痛难当。
他冤屈地大叫:“我到底怎么惹了你们了?”
捕快看见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想着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给三位受害者家属留了些面子,于是立即
推搡着李昌瑞往前走。
“别废话!到了衙门,你就知道了。快走!”
李昌瑞被押走了,鸡摊前乱成了一锅粥,整个菜市的人七嘴八舌地便讨论开来。
“怎么回事?”
“这小李子是犯了是什么事?”
“好像说奸淫良家女子……”
“啥?奸淫良家女子?不是吧?”
林知未一听这话,眉心不由一锁,然后上前插话:“李昌瑞奸淫良家女子?不会吧?”
面前这几位知情的大叔大娘,一看他们的面相就知是整个避雷镇的风云八卦人物,没什么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
其中一位大叔叔眉飞色舞地说:“我听说呀,可不止一个,是好几个呢。”
“什么?好几个?”
“可不是呗。”
林知未追问:“他奸淫了好几个良家女子?你们这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另一位大娘神神秘秘,掩着嘴巴,小声说道:“当然是从衙门里的人那儿听来的。据说前一阵子,咱们避雷镇就已经有采花淫贼了,好几户人家的闺女都遭了殃。家里人怕丢人,没敢说,也没敢报官。直到这几日,有三位姑娘突然有了身孕,在家人的逼问下才说出淫贼的名字。”
众人惊愕唏嘘。
“唉哟,这有身孕能看出来,起码得有个两三月了吧。”
“可不是呗。”
林知未锁了锁眉头,问道:“怎么就确认这淫贼一定是李昌瑞呢?”
“三家姑娘都指认他,他要是无辜的,官差干嘛要拉他走?也没见拉别人嘛。”
其他人听了觉得有理,跟着开始附和。
“就是。”
“这李昌瑞平日里看起来本本分分,没想到背地底竟然是个采花淫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唉哟,我隔壁邻居还想把自己闺女嫁给他呢,真是太可怕了这人。”
……
林知未望着吵吵嚷嚷的众人,手不停地撸着容成悬镜的鸡毛,陷入沉思。
李昌瑞父母早亡,一直在叔父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就连这鸡摊也是替叔叔婶婶打理。
他一心想读书,考功名,可是无奈生活所迫,每日早出晚归,打理这方小小的鸡摊。
反倒是他的叔叔婶婶将鸡摊丢给他之后,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事就打打麻将,喝喝小酒,家长里短。
李昌瑞模样长得倒也俊朗,附近知道他人品不错的人家,愿意将自己家的女儿嫁与他。
可是叔叔婶婶一直以彩礼钱太贵,直接拒绝人家的说媒。
老两口想的若是李昌瑞一旦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