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乖儿子,怎么接了爸爸的电话,却连爸爸都不会喊呢?我当初可没把你教的这么没教养啊。”
里面传出记忆深处刻在灵魂上的声音,让薄彦辰的脸色又沉下几分。
但时隔多年,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任由他残忍打骂的小孩子,筹谋多时,他可以将对方扳倒!
便闭了闭眸,嗓音格外凛冽,如森冷寒冰一般。
“所以,你是来找死的吗?”
电话那边停顿了三秒,似是没料想到薄彦辰态度冰冷至极。
“你放心,不用你找上门来。要不了多久,你引以为傲的一切资本都会化作乌有,骄傲如你,没了金钱权势,最终只会成为孤家寡人一个。到那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目光狠绝,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更是毫无温度,宛如利刃一般直直刺入对方灵魂。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想电话那边的人是谁,竟会让一贯冷静的薄彦辰如此失态。
“阿辰,我可是你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呢?难道你妈就这么教你的!”对方有些恼,“不过养不教父之过,就算你无礼。为父也仍旧会包容你,爱护你。只要你将擎天项目推迟……”
“你怕了?”
“怕?我不过是给你后悔的机会。阿辰,阿霖死了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是吗?”薄彦辰黑眸微扬起,落在不远处的唐仁身上。
单单他养在身边的就不止一个,流落海城的私生子调查出来的,还有三个。
至于海外那些……不知凡几。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英俊的面庞上漫开肆意的嘲讽,“很好,那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一定会为你送终。”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直到此刻,会议室众人才意识到刚刚打过来电话的人是谁。
那位曾经也领导过他们一阵的男人,手段比之薄彦辰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薄彦辰是不加掩饰的俐落狠绝,那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面虎。
往往一副好好先生,和谁都关系莫逆,却会在背后忽然捅上一刀。
“叩叩”手指骨节敲在桌面的声音清脆干净。
薄彦辰扬起了脸,黑眸微微眯起,绽出一抹锋利寒芒,冷声道。
“擎天项目,立刻启动。”
……
“放心,他不敢立刻动手。”海城某个位置,宽敞的大平层、落地窗,处处透着奢华的家居装饰下,穿着格纹西装的男人手执高脚酒杯,自信的站在窗前。
在他身后,女孩低垂着脸,温顺安静。
“我呢,给他送了一个礼物……他这人与我不一样,重情重义的伪君子罢了,既是知晓你跟在我身边受我掌控,又怎么可能敢动手。”
女孩还是没说话,那张娇弱的脸蛋上早已没了生气。
闻言只是淡淡笑着,看不出眼神里任何情绪。
……
医院。
顾娇娇拎着小家伙爱吃的奶回来时,容易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见着她,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庞上总还有些不自在,连眼神都在躲闪。
“容医生,兜兜怎么样?”
“……挺好的。”稍有一点点怪异的地方,但他目前还没观察出结果,自是不敢下定论。
“那就好。这几天还得劳烦你多费心。”
“应该的。”见她就要进房间,容易忽然开口叫住她。
“顾小姐,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
“嗯哼?”
穿着白大褂的清瘦男人面露局促,那张比女孩还要生得漂亮的脸实在精致,顾娇娇每次瞧着,都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
实在是巧夺天工一般的美丽!
便因着这份美丽,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不少,“什么事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这话,容易才大了胆子,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那天晚上我、我记忆很清晰。的确是有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我房间里,我们俩那个了。”
“可是你说并不是那个叫林沫的女人,她走进了我朋友的房间。可这样说来,我房间里的女孩是谁呢?”
“呃。”顾娇娇有些无奈,澄澈的眸轻轻眨了一下,忍不住笑,“到今天容医生你才想起来这件事么?”
容易脸色更局促了,“这几天忙着兜兜手术的事,然后也不太方便询问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女孩摊手,“就算你不问,在兜兜出院之前我也会告诉你。毕竟这件事与你有关,你也有知情权。”
“当天晚上的确有一个女孩进了你的房间,不过她实属无意。并且也因此……所以,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见面。”
容易已经呆滞。
嘴唇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