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玉机械地挂了电话,慌乱的走来走去。
旁边的人说:“李总,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吓人。”
李漱玉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钥匙,钥匙,我的车钥匙呢?”
有人一看她这样,忙去隔壁办公室叫李文军过来。
李漱玉看到李文军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把捉住李文军:“爸爸,快送我医院。”
李文军扶着她:“不要怕,有爸爸在,我们边走边说。”
李漱玉语无伦次地说:“他在医院抢救。怎么会忽然就去医院抢救了呢?昨晚上他还给我写了邮件。”
李文军一听也紧张起来,嘴里还安慰李漱玉:“不要慌,到了医院就有医生救他。现在‘文军医院’的设施和医生都是全国顶尖的。”
李漱玉下车的时候脚软得厉害,还好李文军一把扶住了她。
到了急救室,柳冬梅在走廊里等着,医生和护士们则跑进跑出。
李漱玉觉得更不好了,压根说不出话来。
李文军问:“是什么原因?”
柳冬梅说:“严重热射症,就是中暑导致的晕厥。情况不容乐观。刚才送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体温四十摄氏度,心率160次/分、血压也很高。我们已经调动了所有资源在抢救他。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李文军和李漱玉都知道,中暑虽然常见,只要能救回来一般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但是致死率也很高。
而且可能那么十几分钟,半小时,人就没了。
李文军也有点紧张起来,手心全是汗,却还是要安慰李漱玉:“不要怕,爸爸在这里。”
他扶着李漱玉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李漱玉盯着那个帘子,喃喃地说:“我现在觉得,他只要能好好活着,算计我就算计我吧。其实他那点招数,压根算计不到我们。”
李文军完全能感同身受,重生前得知顾展颜和点点都死了的时候,他也觉得之前一切的坚持和傲气都是个笑话。
只要人还活着,耍小脾气,态度不好,闹着要离开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甚至对方是在不知名的某处,跟别人一起生活都好过天人永隔。
李文军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坚强点,还没有到那一步。”
老病死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和顾展颜有一天也是要离开的。
在等待的时候,李文军顺便向陆卫东的同事询问了他最近的情况。
同事都说,最近陆卫东好像休息不太好,总是带着黑眼圈。
李漱玉越发内疚,在嘴里默念着:“陆卫东,你给我醒来。陆卫东,你给我醒来!!你只要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太煎熬,让李漱玉觉得仿佛过了几辈子那么久。
帘子忽然被拉开,李漱玉一下就站起来了。
柳冬梅过来说:“没事,救回来了。醒后不会有大问题了。不过他被送来的时候呼吸困难,所以我们给他切开了气管,所以看着有点吓人。我们会把他转移到病房去。”
李漱玉的心跳得想要冲出喉咙,仿佛要把刚才漏跳的那几下都补回来。
背后全被冷汗浸湿。
她努力想表现得坚强一点,但是压根迈不动步子,只能捉住李文军的手臂,来获得力量支撑自己。
李文军抿嘴:这阵子我看她该吃吃该喝喝,跟之前那一次表现完全不同。
我还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了。
可是现在这样还怎么分?
只能促和了
陆卫东躺在病床上,嘴里和喉咙里都插着管子,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完全没了往日的活力和霸气。
看着确实挺吓人的。
李漱玉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才没哭出声。
李文军问柳冬梅:“他什么时候会醒。”
柳冬梅小声说:“按道理,他应该很快醒过来,但是如果最近严重睡眠不足,就不好估计苏醒时间了。反正他身体的指征正常,就不用强行叫醒他了。我们现在把插气管拔了,今晚还要观察,所以需要人在旁边守着他。”
等医生把管子拔了,为他处理好伤口。
李漱玉说:“我来守着他。你们辛苦了,都回去吧。有事我会呼叫护士。”
说完就在床边坐下。
李文军对其他人点头,示意他们出去。
刚才那么多人,李漱玉一直压抑着惊恐和哀伤,现在要让她独处来,发泄一下。
出去的时候,李文军回头,看见李漱玉把自己的脸埋在陆卫东的手掌里,不由得轻叹:果然那句话没有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要受,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李漱玉抽泣着,小声说:“笨蛋,你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