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军先把普通无人机升空,调试了摄像头没问题,才把多介质无人机放下去。
多介质无人机在预设地点破水而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破水破到一半就落了回去,翅膀伸出来,螺旋桨还在转,多介质无人机成了在水面飞乱窜的水上漂。
因为董庆军设置了避障,无人机侦察到前面有障碍物要拐弯。
所以无人机飞到大坝前就做了九十度的拐弯,然后要到河边了,又九十度拐弯。
这样就拐了一百八十度,直接掉头了。
按照设定,如果发现偏航太远,附近有没有障碍,是要修正航向的。
所以无人机又掉头,变成了之前的航向。
然后又碰到了大坝,又九十度转弯
如此反复,直到电池耗完,就静静地随波逐流。
无人机漂在水面的那种松弛感,好像在说:这样挺好,都别管我,死了也行
柳冬生看得笑出声,解开栓小船的缆绳,对董庆军招手:“还等什么,又去捞回来呗。”
董庆军百思不得其解,又背着手来找李文军:“李董,我不理解,我计算过重量,速度和机翼产生的浮力,怎么会飞不起来呢。总在水面打转。”
李文军放下手里的文件,说:“你没考虑水面张力吧。出水的角度,机翼张开的时机,这些都会影响到无人机出水时受到的张力大小,很可能导致无人机的上升力比重力和瞬间张力之和小,就会落回水面了。你如果把机翼设置成在机翼以上部分完全出水之后再张开,说不定就能飞起来了。”
董庆军呆在那里片刻,然后猛然转身走了。
“这个翼展多宽多长,你要去跟罗开荣商量一下啊。太大太小都不行的。”李文军冲着董庆军背后叫,“别自己瞎捉摸。浪费时间。”
董庆军头也不回挥手:“知道了。”
李文军无奈地微微摇头,开始看文件。
董庆军跑回去,找罗开荣。
罗开荣心里暗暗好笑,脸上不动声色:“嗯?董厂长干嘛?”
董庆军:“麻烦您帮我算一个无人机的翼展和宽度。”
罗开荣:“你不是拿了一架我们的成品无人机去吗?”
董庆军:“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受力跟在天上飞不同。所以要再算一下。”
罗开荣:“嘶,为什么。”
董庆军:“来,我算给你看。”
罗开荣不但帮他算了翼展还重新核算了动力系统。
发现现有的无人机,果然是不行。
他被提起了兴趣,又组织技术人员重新设计了一个。
跟董庆军一起做了个出来。
董庆军又改进且实验了多次。
这几次他学聪明了,让无人机下水几分钟后就出水,不让它跑那么远。
不然出问题他也看不见。
出水入水和短途飞行都没问题了,才重新又进行稍远距离复杂一点的航行测试。
而且他还给这个无人机上装了个通话系统,在无人机出现异常时,董庆军按反馈,就能听见周围环境的声音。
这一次放出去,又是半小时后没回来。
摄像的无人机跟到大坝那里就弄丢了,因为它爬升的速度没有多介质无人机慢。
就好像让一个慢性子的人去跟踪一个急性子。
董庆军打开反馈,话筒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呼呼”的风声和鸟叫声。
柳冬生:“奇怪,听这声音,不像是坠落到了水里,好像在贴着水面飞一样。”
董庆军和柳冬生这一次只能开车从公路上到水坝。
再把车停在停车场,沿着步道走上去。
结果发现那架无人机卡在山谷最狭窄的地方。
为了让无人机有足够的动力,董庆军把机翼做的死鬼长,两边都展开后总长八米。
山谷里最窄的地方只有六七米。
无人机只会测机头前面的障碍,压根没考虑机翼。
然后就卡住了
这个位置还很刁钻。
卡在半中间,上下都够不着。
如果从水库里划船过去呢,好像到这里水已经很浅了,要淌水好长一段,而且石头多且滑。
如果从上面伸个东西下去钩,又会被岩石伸出来的树木挡住。
两个人蹲在悬崖边挠头。
身后有人柔声说:“年轻人,别想不开。来听伯伯的,往后退。”
董庆军和柳冬生回头,就看见谭道长对他们两个招手。
谭道长:“你看那夕阳多美,人生多好,明天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有什么困难跟道长说说,道长给你们解惑。”
董庆军站起来:“不是,你听我说。”
谭道长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