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嘻嘻一笑:“现在算一算,直升机应该按照每台一千万的价格卖给你。”
江强军眯眼:“你怎么不去抢?!直升机里面还没有装武器,就是个壳,你好意思跟我开价一千万?”
李文军叹气:“哎呀,研发费用啊。修机场的钱啊。陶光明光赶鸟的设备都做了十几种啊。我们还对它进行了改进。我的私人飞机都买两千万了。米-4的新机,制造成本都五百五十万美刀了。”
江强军抿嘴,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说:“行吧,行吧。谁叫只有你能做。你这就是敲诈。”
飞机厂厂长微微张嘴:就这样?定了?
李文军说:“那就这么定了。”
陆汉先问:“你既然都打算去参加范堡罗航展了,怎么不顺便把巴黎和柏林的都参加了。”
这些航展每双年开一次。错过就要等两年。
李文军说:“巴黎的六七月,柏林的五月,赶不及了。只能等后年了。”
江强军问杨守拙和陆汉先:“吃完了吗?”
那两个人说:“吃完了。”
江强军看了一眼飞机厂厂长:“你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吃得这么慢。”
飞机厂厂长合上嘴,嚼了嚼,心里暗骂:特么的,你们给了我说话的机会不?
我吃得慢,是因为被你吓的。
你对李文军那么温柔。平时跟我们开会的时候,那么凶,你能讲点良心不?
江强军他们吃过饭也不停留就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都快下班了。
李文军被人缠住处理一些事情。
杨守拙一个人晃去找陶光明了。
陶光明正在揪头发看报表,听见杨守拙进来,很惊讶:“诶?办完事了。”
杨守拙:“是。我们刚才试飞直升机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片瓜田,好像快熟了。我们去买点来尝尝。”
陶光明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啊。”
他叫了人开了个小电动车过来,然后带着杨守拙过了便桥去瓜田了。
杨守拙下了车,懒得绕弯子了,冲瓜田抬了抬下巴,问陶光明:“说吧,你有什么难事,要用这种方法来解闷。”
陶光明见他原来已经知道了,在田边蹲下来闷声说:“没什么。”
杨守拙说:“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嘛,让我们开心一下也好。”
“滚。”陶光明佯怒。
杨守拙:“啧,说吧,说吧。婆婆妈妈的。”
陶光明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好担心陶然真的要去当厨子,陶秋天真的去跳芭蕾。你说我怎么这么糟心。”
杨守拙笑了一声:“李文军那个扑街竟然猜对了。”
陶光明尖叫:“他也知道了?”
杨守拙哭笑不得:“你每天在他面前摸来摸去,这么多天了,他怎么会看不到。他只是怕你尴尬装瞎而已。”
陶光明盯着瓜发呆。
杨守拙坐在田埂上,递了一支烟给陶光明,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不要那么焦虑。你知道我小时候喜欢干什么吗?”
陶光明吸了一口,被呛到直咳嗽,回答:“不知道。”
杨守拙:“我小时候最喜欢去人家甘蔗田里折甘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听那个响声。搞了几次掰得手疼,就换成用石头砸人家玻璃。然后又觉得这个更好听。”
陶光明惊讶地看了杨守拙一眼。他一直以为像杨守拙这么臭屁的人,小时候哪怕就是调皮捣蛋也是干那种高大上的事情。
没想到这么奇葩。
杨守拙笑了一声:“陆汉先更有意思,他喜欢把别人的鸡捉到屋顶,再让鸡飞下来。说那是‘战斗鸡’。放鸡也就罢了,他还扔鸭子下来,摔瘸了一只,他被他爸一顿胖揍。”
陶光明喃喃自语:“我去。”
陆汉先跟个老干部一样,没想到竟然有这种癖好。
杨守拙抽了一口烟,又说:“我跟我爸说,我长大了,要去玻璃厂干活,天天砸玻璃。我爸和我爷爷气得轮番上阵,教育了我好几天。上高中以后,我说要去瓷器厂工作,其实还是想做瓷器,然后摔碎听个响。我爸气得不行,等我高中毕业就把我送去军校了。结果我听见弹壳在一起相撞的声音,猛然醒悟,这才是最好听的声音。然后我就自己要求去战场了。然后我才打了几天仗,就被我爸强行拉回来了。我爸说,让我做生意赚钱,以后想买多少瓷器和玻璃摔都可以。开始接触商场以后,我忽然就不喜欢听那个声音了。好像脑子里有个开关,被按了停止键一样。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陶光明望着远处,太阳要下山了,照在他的西瓜香瓜上,亮闪闪的,好像遍地都是金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