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借你电话用一下,我打个电话过去。”
雷托把桌上的电话机拿起来,放到李文军的面前。
李文军拨了个号码,那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喂。”
别人的声音,唐兆年和杨守拙可能认错,可是季青韬的声音,他们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然后他们两交换了惊讶的眼神,开始默默在心里计算时间。
如果季青韬前天欢快地离开时,被李文军一个电话截住,然后改道去西班牙,是来得及的。
呵呵,果然谁也别想从李文军手里跑掉。
李文军用粤语说:“搞掂没。”
季青韬:“你个扑街。害得我跑来跑去。”
李文军:“别啰嗦,‘文军航天器材’百分之二股份。”
季青韬:“嗯。搞掂了。”
简单、粗暴、高效!
李文军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唐兆年。
唐兆年不情不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用英语说了几句,挂了。
雷托惊讶地挑眉,想不到,原来米字国银行要唐兆年出面,而且这么几句话就完事。
刚才他还看轻这小老头了。
其实李文军自己打电话也是可以的,故意要给唐兆年长脸,才让他来打。
李文军对雷托说:“等你把你资质传真到这两个银行。那边就会给你开证明过来,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要再办不好,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只能怪雷托的人脉不够。
雷托眯眼看着李文军:“你不怕我食言。”
李文军笑:“银行刚开起来,你就不守信,是开不下去的。”
听上去像是玩笑话。其实是在威胁雷托。
你敢失信,我叫你这个银行开不下去。
雷托开银行,不可能自己一分钱都不用出。
只要他想吸纳存款就要交强制准备金给乌克兰政府的中央银行。
要是储户告他失信被证实,中央银行就会把强制准备金给没收,按比例赔给储户。
最开始,估计也就只有李文军这一个大客户。
所以谁怕谁?
雷托舔了舔嘴唇,权衡了一下利弊,立刻打消了方才在心里涌上的小小歪念头。
虽然他习惯了在乌克兰玩花招,可是也知道,只要跟外国银行扯上关系,最好还是老实点。
不然,他以后想从乌克兰逃出去,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雷托问:“你们住在哪里,我办完了给你们打电话。”
杨守拙写了个酒店的电话:“打这个吧。”
雷托一看是中国驻乌克兰的官方酒店的电话,笑了笑:“原来你也不简单。”
杨守拙哼了一声:“彼此,彼此。”
雷托说:“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我会派几个人保护你们。”
与其说是保护,其实更多的是监视,方便有问题的时候,他能一下找到人。
李文军巴不得雷托能保护他,这里毕竟不是老唐的地盘。
保护也好,监视也好,能保证安全就行。
李文军笑了笑:“那就多谢了。”
从雷托的办公室出来。
唐兆年一指身后说:“还别说,这人跟你的气质有点像。”
李文军淡淡地说:“我们两是有很多共同点。小时候家里都穷,都是矿工出身,白手起家,都是不屈服于命运,不认输的性格。只是我是用技术翻身,他走了歪门邪道。”
杨守拙看了李文军一眼:“之前没觉得,现在看到他,我觉得你没走歪路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幸运的。”
李文军一笑:“谁说不是呢,我要干黑道不会比他差。”
陶光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大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现在看到李文军他们平安无恙的走出来,快哭了。
上了车,杨守拙才说:“不过,我们支持他开银行真的没有问题吗?”
总觉得像为虎作伥,往敌人手里递刀子。
李文军说:“他这么有野心的人,又是学经济的。就算我不支持他,他迟早也是要开银行的。”
这家伙不但开银行后来还进军政界,成了乌克兰除了总统外最有权势的人。
不夸张地说,整个乌克兰议会的成员或明或暗都是他的关系户。
再说乌克兰很快就会成为西方政客的天下,你跟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他恨不得多从你身上啃一口肉。
入股他的银行,好比给烈马上了个嚼子。好歹还能防着点。
唐兆年:“现在干什么呢?”
“去逛逛呗。”李文军把手枕在脑后,然后朝陶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