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阻,除非打雷。
后面来面试的人好多都被这种训练场面吓跑了。
大专的学生却很新奇,每天都来围观,比上课积极多了。
风雨无阻,除非打雷。
看那些保安们在泥水里爬过铁丝网,或者抱在一起扯头发打架,学生们捧着饭盒笑得直抽抽。
张校长很高兴,没有想到同学们这么感兴趣。
正好,最近学生们思想浮动纪律散漫,正需要这样的训练,不如跟保安们一起。
然后学生们立刻在操场边绝迹了:神经病啊,我们毕业以后都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高级技术人才,搞什么军训?
九月的新生进来之后,张校长强制进行一个月军训。
军训完后,那些新生个个晒得除了牙齿和眼白其他地方都黑得像炭。
一眼就能区分出老生和新生。
李文军在路上猛然遇见黑得像乌眼鸡一样的新生,都忍不住笑出声:张校长看着像弥勒佛,狠起来也是真狠。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这些大学生到处跑,给学校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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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大厂的效益明显一日不如一日。
李文军的厂子却一直在招人。
这简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军实业”的工人没觉得危机正在临近。
只有李文军脑子里的弦一日比一日绷得紧。
那种感觉,就好像地震前夕一样。
那天厂里来了个客人,就能充分说明即便是海城,好多大厂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个客人是来找秦红玲的,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阿姨。
穿着打扮就跟小县城里截然不同。
那个客人说自己姓岑,要找秦红玲。
老王头也不认识,指了指办公区那边:“哦,秦总现在在那边办公。没有预约可能有点麻烦。”
那位客人说:“她会见我的。我是她妈妈岑琴。麻烦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出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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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玲听老王头说她妈妈找她还以为谁在恶作剧。
可是老王头说对方不但知道她的生日,还知道她身上有块胎记。
直到她亲眼看到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年轻女人苍老了二十岁重新出现在眼前,才相信。
她只觉得耳边刚才还喧嚣的声音猛然都静了,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岑琴红了眼,说:“玲玲,你都长这么大了。”
心跳停了一下又疯狂鼓噪起来。
秦红玲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这么叫我,你没有这个资格。”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岑琴的场面,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形。
岑琴流着泪,捉住秦红玲的手:“玲玲,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没办法。”
秦红玲像是被虫子蛰了一下,忙缩回手,厉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岑琴嚅嚅着:“没什么,就来看看你。”
秦红玲冷笑:“我小时候发烧烧到迷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没回来。我被人欺负躲在家里不敢出去的时候,你不理我。现在我终于长大了,你来看我?!别说笑了。”
秦红玲平时说话都是糯糯的,温柔地,就连批评属下都是和和气气的。
门卫们第一次听见她用这种冷酷的声音说话,伸出头看了一眼确认是秦红玲没错,又立刻缩了回去。
岑琴脸上讪讪的:“妈妈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
秦红玲不出声。
岑琴只能厚着脸皮接着说:“你弟弟,董庆军高中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都在社会上混了两年了。电池厂现在效益也不好,他爸爸又要退休了。听说你在‘文军实业’的职位挺高的,能不能把他弄进来,哪怕做个普通工人也好。”
岑琴回海城之后没有再教书,而是进了一个电池厂做工人,嫁给了那个厂的车间主任。
“原来是这样。”秦红玲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又沉下脸,“可是我记得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并没有什么弟弟。你让你的爱人去解决吧,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
岑琴一听急了,上前要拉住秦红玲。
秦红玲直接转身就进去了,然后对门卫说:“以后如果她再说要见我,麻烦让她走,不要来浪费我的时间了。”
她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岑琴气得在后面说:“你怎么能这样,我再过分也是你妈。我生了你,这一点,你改变不了。”
秦红玲像个游魂一样飘回了办公室,路上遇见的人都惊讶地望着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