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一听差点没笑出声。这帮人大概以为中国人骨子里都是很保守,家里除了这种丑事不能外扬,只能先处理完再去港城。
要是那奸夫跑了,杨守住还得多费点时间捉,那不就赶不上港城的事了吗?
可惜他们不知道,杨守拙压根就不在意这个。
他怕杨守拙翻脸只能忍着笑,问:“那最后呢……”
杨守拙冷着脸说:“能怎么办?交给她娘家人自己处理呗。”
所谓交给娘家处理,其实就是找个说法让双方都有台阶下。
本来就是各玩各的,杨守拙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李文军忽然意识到,他跟杨守拙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说这样的隐私的地步了。
杨守拙斜了李文军一眼:“他们用什么阴招来阻止你呢?”
李文军笑了笑,垂眼掸了掸衣角的灰尘:“把我上次来参加交易会的那个表哥送去缅甸了,让我去救他。”
杨守拙皱眉:“你不打算去救他吗?”
李文军摇头:“救得了这次,救不了下次。救得了穷救不了贪和蠢。再说,大家都是停止发育的成年人了,只有自己才能做自己的完全责任人。他去给甘强盛干活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
杨守拙望着他咂嘴:“啧啧,你的心可比我想象中狠多了。”
这会儿他对李文军彻底打消了疑虑。李文军没有让他失望,知道孰轻孰重,也不曾被亲情冲昏了头。
李文军自然知道杨守拙的想法。
他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跑去滇城,就会被认为是甘强盛那边的人。
想要再得到杨守拙他们的信任,几乎是不可能了。
然后甘强盛就用这一点逼着李文军帮他干那些背叛祖国的事。他就会被所有人唾弃,工厂会被收回,最终落个妻离子散,孤家寡人的地步。
李文军要不肯干那些肮脏事,刘小伟一样是死。
他里外不是人,两边不讨好。
他不管刘小伟死活,甘强盛反倒觉得用刘小伟要挟不到李文军,放了刘小伟。
刘小伟还可能还有活路。
两害相较取其轻……
李文军说:“我要麻烦杨守拙同志一件事,帮我从今天开始所有从滇城和我老家打到矿区的长途电话。”
这一点要办到很容易,只要交代接线员所有这一类电话不接过去就好了。
他不能保证家人也明白他的苦心。如果李文勇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人跑去救刘小伟,就麻烦了。
杨守拙点了点头:“行。放心,我会帮你屏蔽一切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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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三十号,李文军和杨守拙抵达港城“唐家大酒店”。
李文军在顶层套间刚放下行李,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竟然是雪梨。
今天雪梨穿着一身吊带开叉红裙,皮肤被鲜艳的红色衬托的更加雪白,胸部露出的部分,刚好介于保守和开放的分界线,却让看到的男人无一不叹息:领子再往下开多一寸就好了。
李文军用欣赏的目光好好打量了一下她才问:“雪梨小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雪梨哀怨地说:“李先生好无情,把安娜提拔了,却把我放到一边。”
李文军笑了笑:“雪梨小姐说笑了。我不太习惯跟朋友共用女人。”
雪梨红了眼眶:“我们这种女人有得选吗?”
李文军不出声。
雪梨甩了甩蓬松的卷发,勉强笑了一声:“不说这些了,李先生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李文军默默让开了。
雪梨进去,径直走到小吧台前倒了一杯酒,向李文军示意。
李文军摇头,雪梨自己一干而尽。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我那么不堪,让雪梨小姐要灌醉了自己才靠近。”
雪梨一愣,苦笑:“不是。李先生这样的人物。让我倒贴我也愿意。”
李文军挑眉:“那为什么要喝酒。”
雪梨:“就是想喝。”
李文军走到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说:“你要是想跟安娜一样也容易。不过你要帮我做点事情。”
他话音刚落。雪梨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近,用嘴巴堵住了李文军的嘴。李文军吓了一跳,却没推开雪梨,定了定神,暗暗感叹:啧,下这么大血本…….不让你干点活,还不行了。
雪梨松了捉住李文军领子的手,把自己肩膀上吊带一扒拉,整条裙子就掉了。
原来她裙子下面什么也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