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嚷嚷的,是谭打雷他们都带着人在挖地基了。
当时围墙圈的范围很大。大家以为李文军要种菜种花,原来是预留了新的厂房的位置。现在就在围墙里干活,建筑工人们中午就在李文军腾出来,摆上桌椅的车库里吃饭休息,还挺方便。
张爱华他们两个拿着控制班的线路图出去琢磨了。
陶光明一边往后看,一边走了进来。
李文军说:“你不是今天要去潭市吗,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陶光明说:“是,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交代的。”
李文军早给他把每个市的基站选点都弄好了,陶光明只要去了依葫芦画瓢照着做就行。
李文军说:“我看是你有事要交代我吧。”
陶光明抿嘴,好一会儿才说:“市里要求矿业局把下属厂矿进行一次清查。把不符合规定的都清理掉。然后开始执行新的税收政策。”
李文军说:“清理呗。我们手续齐全,随便查。那个税也是该交的,我就没想过要逃税漏税。不过我们之前跟市里有过协议,可以免税的。”
陶光明微微皱眉:“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也难保有人使阴招。本来潭市那边不要求我这么早去的,忽然改口,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李文军淡淡地说:“你能察觉到异样,说明你在商场上的敏感性比之前强多了。孔家比之前的几个对手都要厉害,他们现在是想把我们分开然后逐个击破。所以你在那边只管把你的事情做好,不要留把柄给别人,也不用担心我。你能保着你自己不出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因为我可能无暇顾及你。他们把你们调走了,就会冲我下手了。上次海城电子厂诬告我,把我扣在火车站的派出所,只是个预演而已。”
陶光明一听更紧张:“他们要动手,也会先冲我来,怎么会选你第一个下手呢。”
李文军:“我是你的左臂右膀啊,先把我弄了,你不就好对付了吗?”其实事实更残酷,他们可能压根就没把陶光明当成对手也未必。觉得只要把李文军策反或者打趴下了,这件事就基本已成定局。可是他不能这么跟陶光明说,不然太伤陶光明的自尊了。
陶光明也看出来孔予祯并没有被茶话会上的情形给误导,不由自主很紧张。
李文军:“啊喂,你怕个鸟啊。他们都冲我来才好啊。你那边就安全了。”
他们想着逐个击破,却不知道他正巴不得集中精力一次把他们打退。对他来说持久战和游击战不如猛打猛攻。
本来在一个地方盘踞下来,形成实力,就是需要时间的。
时间越久,孔家渗透得越厉害,越麻烦。
其实孔家不来,也会有霍家,王家,什么的。
商场什么时候少过争斗?
也从来不会因为一个家族或者一个人的缺席而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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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走的时候,眉头还紧锁着。好像他一走了,李文军就会遭遇大不幸一样。
李文军暗笑:这家伙跟个怀春少女一样多愁善感。真是外表张孟德,内心林黛玉。
孔家可能不会只从上面施压,还会想点别的办法。
商场上能用的招就那么多,他们会选哪一个呢。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李文军抬头一看是郭铭哲。
郭铭哲看着比上次成熟了好多,眼镜片都又厚了一层。
李文军点头:“郭铭哲同志来了,你等等。”他用对讲机叫了一声赵林。
赵林就过来了。
郭铭哲本来演练了一肚子的台词,打算跟李文军发誓自己一定改过自新,结果李文军直接把他甩给了赵林。
李文军对赵林说:“你带郭铭哲同志去上班吧,让他先学习一下双工对讲机的制作过程。”
赵林一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抿起了嘴。
郭铭哲则在心里骂开了:我一个大学生,竟然让我去生产流水线的工人。这不就是给我小鞋穿吗?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他自己早就是过街老鼠,现在爸爸还被降完全帮不了他了。所以他只能忍着气,低头鞠躬:“谢谢厂长。”
赵林带着郭铭哲去隔壁了。
李文军瞥见郭铭哲眼里闪过的愤恨,用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琢磨这件事:看来这小子,还没学乖啊,估计不会死心塌地在我这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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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矿业局发文下来要黄铁矿整顿下属厂子。从一月份开始按照利润的百分之十交所得税。
黄铁矿只能又把通知转给李文军。
李文军回复:“按照之前的协议,每年已经交了百分之十的利润给矿里。矿里直接往上交。”
矿里一看那个协议,上面有一条:若政策变化利改税,所交之管理费先抵扣所得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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