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哭笑不得:这个小子这么笃定,看来给他打电话的人级别一定不低……
嗯,有意思。看来他现在已经很有价值了,有人不惜用这个方式也要困住他。
李文军轻轻用指尖点了点桌子,看着那治安员。
治安员有些不自在:“看什么?”
李文军轻轻叹气:“没什么,我在想你刚参加工作就稀里糊涂被人当枪使,以后可能都要在档案馆里整理档案了,真可惜。”
治安员脸色一僵,忽然暴怒:“你这个顽固的犯罪分子,我一定会找到证据逮捕你,让你心服口服的。领导下班了,你乖乖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领导上班问完话,才能走。把你身上带的对讲机拿出来。”
李文军微微诧异:还知道我身上带了对讲机,啧啧,这个举报的人果然好好研究了我。
现在情况也是有点难办,他要是反抗。不管有罪没罪都是袭警。他要是不反抗,就要在这里面过夜。
可是他不打算反抗,因为他太想知道是谁举报的他了。
李文军问治安员:“有床吗,这样坐着我可没有办法过夜。”
治安员越发愤怒:“你现在是被拘留了,难道还想舒服吗,你就这么给我老实坐一晚上。”
李文军说:“我劝你还是放了我,不要听人怂恿。不然到时候你收不了场,想和和气气送我走都送不走。”
治安员拍桌子:“你也太狂妄了,我可是治安员,需要和和气气送你走吗?”他说完然后把电话线拔了,出去,反锁了门。
李文军转头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办公室,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啥也没有。
话说,他重生之前创业的时候多有艰辛,在网吧里,天桥下,出租屋里,地下通道,甚至拘留室都过过夜。
可是火车站的办公室……
还是第一次。
真搞笑,送个货都能玩这么新鲜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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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治安员果然一天都没能等到领导的回话,中间他给李文军送了三次盒饭和水,带李文军上了五次厕所,然后就一直把李文军反锁在这个办公室里。
李文军也不着急,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本子画画。画完服装画家具,画完家具画别墅。
整整一天一夜,一个本子都画完了。中间还断断续续做了几百个俯卧撑,来打发时间。
这一天一夜真是格外漫长,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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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年轻的治安员打开门进来,说:“有人想见你。”
呵呵,看来是幕后主使要出场了。
李文军伸了个懒腰,回答:“见呗。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有点衰。”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戴着眼镜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军大衣。一看就是大厂的干部。
那人进来,冲李文军伸出手:“你好李文军同志,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见你。”
李文军没起身,也没有伸手,抱着胳膊淡淡看着对方。
对方有些尴尬地放下手。
李文军朝外面那个治安员抬了抬下巴,问面前这人:“我就好奇,他怎么会听你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装傻敷衍都是浪费时间。
那人说:“我说你是奸细,箱子里装了情报。他说没搜到。我说如果今早上你还不坦白,领导也没空过问,我可以帮他问出来。”
李文军微微点头:“高明。”
奸细这事是最敏感,最虚无的。
说你是你就是。身上没证据并不代表你就不是。
反正关起来再说。
宁杀错不放过。
难怪这个年轻治安员一直坚持要等领导来处理,其实也是忠于职守。
可惜被人利用了。
那人叹气:“哎呀,没有办法。李文军同志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李文军嘴角勾了勾:可不是,这世上也难得有我这种重来一次的人。
那人又说:“我是海城电子厂的厂长,邀请你去海城发展。海城很快也要上马通讯基建工程,你去海城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住房,孩子上学,爱人就业。啊,对了,您的爱人顾展颜同志不是海城来的知青吗?我们可以提前把顾展颜同志调回海城。”
这句话听着像是在游说,其实更像是威胁。
顾展颜可以拒绝返城指标。可是她毕竟是海城人,当时下放的时候也说了是临时的。
如果海城执意要把她调回去,就不是顾展颜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
李文军气得骤然怒了,攥紧了放在桌子下面的那只手,脸上却云淡风轻。
对方这是在试探利诱和威逼的有效点。
如果他显露一丝一毫,对方都会乘胜追击,捉住这一点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