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恍然大悟:“这家伙有时候还真细心。”
他说:“你先睡,我去跟爸妈打声招呼,告诉他们我跟哥哥回来了。省得他们担心。顺便冲个澡回来。”
他拿了钥匙和衣服出去,关上了门。
顾展颜有些失落,本来以为按照李文军的性子,这样失而复得,又好多天不在家,肯定会所求无度。
结果李文军好像冷静得很。
他果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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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李文军回来了,开门进来,反锁门,一言不发就直接扑上来了。
顾展颜有点后悔:原来他是想洗干净了再来。刚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好好睡觉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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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duangduang”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锤门。
李文军恍惚了一下。
他是又回到了重生后郑跃华来要债那天吗?
然后陶光明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李文军,起来跑步了。呃呃呃,也有我折腾你的一天。真好啊。”
顾展颜哭笑不得,推了一下李文军:“去吧。”
李文军只能在心里骂着娘,起来洗漱换了衣服出去了。
陶光明穿着一身运动服在外面坪里做着准备活动。
李文军打了个哈欠,皱眉:“昨晚上那么晚才睡,这么早精神就这么好,你抽风了吗?”关键他折腾到半夜,这会有被叫起来跑步。陶光明哪里是要锻炼,分明是想把他往死里整。
陶光明说:“你不是说,只要坚持一个月以上,这个晨跑的习惯就能伴随一生吗?我最近有空就跑,哪怕是去省城我也会起来到公园里面跑。今天这么好的天气,黄铁矿空气又好,不跑可惜了。”
李文军无奈地说:“好好,跑跑跑。你怎么跟个小马驹一样。”
陶光明往学校那边跑。
李文军说:“反了,这边。”
陶光明说:“跑哪边跑不是跑,再说,你还能顺便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块闲置地。”
李文军苦笑:“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你怎么忽然这么有精神。”
他之前说建基站,陶光明说他发神经,现在基站工程批下来了。
陶光明终于有点相信李文军说的那些漫无边际的计划,李文军都能变成现实,只是迟早的问题,所以迫不及待要参与李文军的下一个计划-征地了。
李文军跟上了陶光明。
两人沿着那天李文军说以后要用来试驾新车的法国梧桐林荫路上一直往东南跑。
经过维修车间,就上了一条小路,然后前面是一大片荒地。
有些农户和矿区职工悄悄在这里开垦荒地,种了些菜,大部分都是长满了杂草。
李文军一边跑一边说:“这里本来就是荒地,石头比较多,农业生产价值不高。所以当年矿区根本没有想到会遇到那么大的阻力。”
陶光明转头冲他一笑:“这一次查你要我查的事情之外,我还查出了点有意思的事情。”
李文军挑眉:“哦,是什么?”
陶光明:“当年矿区征地的时候,提出招收村里的年轻劳动力进矿区做正式职工来补偿。前面几个村都愿意,因为占的本来就是山地坡地,只有少数靠山的菜地。”
他指了指身后:“所以,这些地就征收得很顺利。”
李文军点头:“然后呢,到了这里出了什么问题?”
陶光明指了指脚下的分界线:“从这里开始,就是袁家村的地。本来袁家村也是愿意的。毕竟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个青壮年,能捧上铁饭碗,怎么也比守着这几块荒地强。但是有人在后面唆使村长,狮子张大口,要矿里出一笔安置费,说是安置村民搬迁。其实这一块地上压根就没住人,要搬迁什么?明显就是在敲诈。矿里肯定不同意,就算同意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就僵住了。”
李文军皱眉:“那怎么后来又成了袁家占了这块地?”
陶光明说:“当时县里的领导怕上面说县里不支持矿山建设,由谭四牛出面协调,协调的结果就是,矿区表面上把这块地征用,但其实不用,还是袁家的,也不找县里的麻烦。两边说好了以后有钱再从袁家手里买下来。但是每次矿区要谈,袁家就涨价,一次比一次过分,明摆着是看矿区越来越好,还是想狠狠敲一笔。”
李文军说:“袁家村的人呢,后悔了吗。”
陶光明点头:“是。因为这块地不给矿区,他们留着也没有鬼用。你看看,全是石头,种不出什么玩意儿。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拿来做坟地,都不好挖坑,担心风水不好。但是现在矿区不要新职工了。僵持了好几年,袁家村想再按照之前的条件,也不可能了。”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让我猜一下,当初在后面唆使袁家村的人就是谭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