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喜欢。
遥想二十天前,她从西北杂役房上空路过时,偶然看到一张难以言喻的男人脸庞。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给过她这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见其是个五行均赋的年轻杂役,恰逢当时妖盟催促她尽快与齐山或掌门真人结侣,便将这个男人带到百草峰,草率的结为道侣,以半抗议的方式,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需要攀附任何高人,便能完成属于她的使命。
找到萧白,也只是偶然看到一个顺眼的,气质还不错的男人……
除此之外,她当时真没觉得萧白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今看来,无心插柳柳成荫,她随便选的道侣竟是这等奇人!
修真界传言,她在暗中研究半妖的繁育,半魔的繁育,甚至涉及妖魔融合的禁区……
这些研究,都是真的。
但一剑狐和萧白二人,真不是她的实验体。
他们,是天生的怪物!
暮昀这个天赋罕见的魔女,也是天魔宗派来监控和拉拢她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阴阳师这种年轻的全才,定来自道盟本部……
也就是说,这些年,聚集在她身边的这些年轻一代的怪物们,没有一个是她有意安排的。
与她最亲近的便是萧白了。
然而萧白却是她最看不懂的人,连与之双休,将其解剖都没看懂。
甚至莫名其妙对他着了魔……
她猜测,萧白与一剑狐这两个怪胎的灵力、功法或出身,很可能具有某种相似性,仿佛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年遇到过的某些体质强到诡异的人,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怪胎。
天元大陆别的地方,会不会也存在类似体质的人。
不该,她可以肯定,萧白的体质与一剑狐又有些不同,具体也说不清。
她的直觉是:萧白是她见过最接近洞窥天道的人。
想到这里,她徐徐起身,拂袖点燃丹炉,眸子里深邃的火光浮出水面。
“终于,这个世界要变天了啊!”
……
萧白走出竹舍,漫步来到竹林,摸摸完好无损的肚子,这才松了口气。
每一次去丹房,都是一场未知的惊旅程,一场血腥与愉悦的肉身洗礼。
每一次出丹房,他都要检查身体有没有缺少零件。
老实说,萧白的体力消耗不小。
先是被玄枭重伤,随后又被一剑狐弄脱了水,又在玉壶身上散尽公粮……
玉壶扶墙,他也得扶个粗竹子。
萧白趁着夜色打开了锦囊,取出一株灵盐草吞服。
像白色葛根,苦苦的,咸咸的……
不止补充了盐分,也补充了足够的灵力,身体这才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可喜可贺,修为又升了一小阶!
加上一千颗回灵丹在手,配合共鸣之力与红莲魔功,他敢说,现在的他可以稳稳越级单杀一位金丹境强者了!
当然,像一剑狐或是兰道子这种开挂的选手除外。
就算是遇到元婴修士,萧白觉得,对方也不可能速杀他,缠斗到一剑狐来救场没有问题。
说起一剑狐,萧白仍心有余悸。
但现在的他,足足有一个立方的灵水,足够他脱水一百次。
盐灵草也还有九株,一株上的一根块茎就足以补充盐分了……
以上这些,全都可以自动补充!
老子再也不用喝小仙女的洗脚水和尿尿了!
当然之前也没喝上。
眼下,身体是恢复了,可衣服还是脏的,身上也全是汗味。
得去洗个澡啊!
可温泉被俩女人占据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女人共浴。
若是去竹舍前的水潭里洗澡,惊扰了鱼儿们,以后恐怕更难钓上来。
这可如何是好?
萧白犹豫不决,来回踱步,没惊动鱼儿,倒是惊动了暮昀和一剑狐。
一道倦怠的睡语飘入了竹林。
“有胆偷看,却没胆来洗澡?”
话毕,一阵罡风呼啸如潮,卷起竹叶与灵压,将萧白裹挟去了池边。
萧白站稳身子,发现池边水雾淡了些,然而飘零的桃瓣仍然充当了该死的圣光。
两个女人似乎很久没说话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火药味。
萧白心想,一剑狐大概是因为无聊才把自己召唤过来了。
一剑狐正在小憩,修长的玉臂杵着侧脸,把自带飒然剑气的半脸,杵成了肉嘟嘟的婴儿肥,难得有点可爱。
青色的酒竹筒耷在雪山之间,落满了樱红的桃瓣,这就有点色禽了。
对面,暮昀似乎在认真静修。
其实也没那么认真。
可能是因为幻想到自己与玉壶在丹房里行苟且之事,时而面红而赤,时而黑雾弥漫周身。
连魔女之身,都懒得隐藏了。
不过,萧白仔细一看,那黑雾只是单纯的黑雾,主要成分是黑色花粉,竟不含一丝魔气。
发觉到萧白正在看自己,暮昀徐徐睁开杏眼,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