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炎宗最高的山是擎首峰,但地理中心却在万寿峰。
万寿峰,即雪炎宗老祖们闭关的地方,低矮,宽阔,像个巨大的石丘,杂七杂八生了些奇花异草。
方圆数里都是禁地,无人敢靠近,也没有灵兽靠近。
没有掌门春箫子的亲自带领,没有人任何人能面见老祖们。
三位老祖乃是雪炎宗创宗之人,也是缔结、并维护护山大阵的人。
据说,三位老祖是两男一女的复杂道侣关系,因修行同一种秘法,道侣关系还算稳定,很少发生过争吵。
年纪更是夸张,都是五千岁以上的分神境老怪物,经历过黄金时代,以及整个末法时代。
从天元时代开始,三人就一直在闭关养老,不问世事,一心养老。
虽说三人年龄已经超出分神初境的上限,但具体战力几何,无人知晓,在门内威信极高。
不过,有道盟背景的春箫子,和戒律堂一众人,都不太信任他们。
妖袭结束两个时辰后,两道剑气从北边落在山脚。
来人正是春箫子和钟符子!
山脚一块巍峨的巨石上,竖着三块黑色的无名石碑,据说是三位老祖提前为自己建的墓。
也是春箫子觐见三位老祖唯一的地点。
妖袭之后,春箫子和钟符子对三位老祖避而不战的态度很是不满。
来到石碑前,只拱手一揖:
“三位老祖,春箫子、戒律堂钟符子求见。”
石碑半天没反应。
就当二人准备甩手离去时,才传出一道虚渺苍老的男声:
“护山大阵都没了,你二人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们?”
春箫子强忍着心中怒气。
毕竟,说到底他只是来帮忙管理宗门的人,雪炎宗真正的主人从来只有三位老祖。
“护山大阵虽然没有了,但宗门犹在,三万弟子犹在,灵脉完好无损,晚辈恳请三位老祖重造护山大阵。”
“混账!”
另一道遒劲的老者声音喝道。
“你管理不善造成的恶果,还想动用我等养老的灵脉来弥补?”
之前的虚渺老者又道:
“说到底,你不过是道盟的人,能让你当掌门,已是我等能容忍的极限,别以为我们不敢废了你这個掌门!”
春箫子无话可说,他这个掌门,确实是道盟挑起宗国之战后,收割雪炎宗的结果。
但这些年他对雪炎宗并无二心,不顾道盟命令,一心忙发展,甚至连人生大事都落下了,他自认问心无愧。
“那请老祖们立新的掌门,春某当个普通长老便可。”
声音遒劲的老者道:
“不必我等下令,像你这般不听话的掌门,很快就会被道盟撤职的,又何必费心雪炎宗门内琐事。”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春箫子摇首叹息,只手垂箫,无话可说。
一旁,钟符子朝石碑躬身一拜,旋即语气恭敬的说:
“钟符子代表戒律堂与道盟,有个问题想问老祖们。”
语气恭敬,问题一点也不恭敬。
遒声老者冷哼一声:
“伱也配?”
钟符子依然保持躬身之姿,道:
“那只有等监道使大人,亲自过来问三位老祖了。”
一听到监道使大人,三位老祖还是怂了。
虚渺的老者声音道:
“你想问什么?”
钟符子道:
“剑冢上的诛魔剑被换成魔剑,作为一直维护大阵的三位老祖,为何对此一无所知?”
问的是一无所知,责的却是故意隐瞒。
遒声老者冷哼道:
“春箫子不也一无所知么?”
不给春箫子辩解的机会,声音飘渺的老者马上跟道:
“说明暗中换剑的人,比我等三人还要更强,且这把魔剑很可能正是由那柄诛魔剑魔化而来,这就是为何兰道子这么快便入魔了。”
有理有据,钟符子尽管心中怀疑,也没法再苛责了。
春箫子摇了摇头,干脆打开天窗。
“依春某看,雪炎宗眼下只有两个结局。”
“第一种是重新缔结护山大阵,继续屹立魔兽山脉,还能保持相对独立。”
“第二种,便是让道盟进驻,重组宗门,到时候如何处置灵脉,可就不是三位老祖说的算了。”
“前辈们看着办吧。”
老祖们也不是吓大的,虚渺的声音徐徐飘出:
“雪炎宗,本就是我等三人从妖孽手里抢过来颐养天年的。”
“若是你们这些逆徒,想动用这点可怜的养老灵脉,还是让道盟接手山门吧。”
“只要他们签下契约,保证不会动用灵脉主干,且每年奉上三枚分神境养寿丹,便让道盟进山吧。”
春箫子听的直摇头:
“三位前辈对宗门、对弟子,就没有一点感情么?”
虚渺的声音道:
“都是天元大陆的修真者,区分道盟和宗门有意义吗?”
“感情也不能当饭吃,我三人的稳固关系靠的是秘法,而非感情。”
“更有效率的规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