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祖安,黑巷,福根酒馆。
这里曾是范德尔和他两个女儿的家。
范德尔“死”后,希尔科继承了他的一个女儿,也顺便继承了这间酒吧。
和范德尔时代一样,这里仍是祖安的中心,是祖安首领希尔科的老巢。
和范德尔时代不同,现在的福根酒馆要更喧嚣、吵闹。
汇聚于此的祖安人大都是依附于希尔科的帮派流氓。他们在酒吧里肆无忌惮地吹着牛,喝着酒,骂着娘,一瓶一瓶地磕着微光。
玩到嗨处,还要吵吵嚷嚷地放声高歌。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皮尔特沃夫人最喜欢的歌曲是《C小调第五交响曲》。
在李维以萨勒芬妮的名义发布这首曲子之后,萨勒芬妮在音乐界的地位就从“天才歌姬”,坐火箭一般地蹿升到了“皮城乐圣”的水准。
祖安人也很喜欢这不屈于命运的震撼旋律,但皮城金色大厅的交响乐对这些大老粗来说,还是太雅致了一些。
他们更喜欢的是天才歌手萨勒芬妮,在她个人首张专辑里发布的一首流行乐曲: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祖安人真是爱死这首《孤勇者》了。
福根酒吧聚集的帮派混混会唱,酒吧外路过的祖安工人会唱。
甚至只要在大街上起个调子,连那些5、6岁的小屁孩都能马上跟着“对上暗号”。
于是酒吧里的歌唱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嘹亮...
声音太大,都影响到楼上办公室里的希尔科看书了。
“又是这首曲子...”
希尔科放下手中书册,眉头微微蹙起:
那首歌是不错。但这毕竟是皮城人的曲子。
那以后面对皮尔特沃夫,这些听着皮城歌长大的孩子和年轻人,他们还能有决心战...“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
好吧,他也忍不住跟着唱起来了。
没办法,这首歌太洗脑了。它似乎就是作者专门为祖安人而创作的。
不...希尔科甚至莫名觉得,这首歌就是为他,为他和金克斯写的。
这首《孤勇者》,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
可写出这“祖安之歌”的人,却偏偏来自皮城。
“萨勒芬妮,领风者...”
希尔科的思绪不禁再度回到他手中的这本小册子——《迦娜思想简述》
由于买任意音乐磁带就免费附送一套的原因,这本小册子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成了双城最为畅销热门的读物。
希尔科的那帮大老粗手下们,对这册子倒是不屑一顾。
但希尔科喜欢看书。
他也看得懂,这本《迦娜思想简述》到底在讲什么。
里面许多理论都让他醒悟、认同,让他为之沉迷、爱不释手。
于是在歌声渐渐消停之后,不知不觉地,希尔科又专注地阅读起这本册子。
直到有人敲门找他。
“希尔科。”闯进办公室的是一个拥有机械义肢的健壮女人。
她是希尔科最信任的部下,塞薇卡。
塞薇卡一推门进来,就大声说:“希尔科,你必须管管你领养的‘小宠物’了。她现在已经彻底疯...”
她刚开始声音很大,随后声音又渐渐变小。
因为希尔科看书看得很认真,甚至都没有理她。
直到把塞薇卡忍下怒火,在办公桌前平静坐下,希尔科才微微抬头,问:
“塞薇卡,我让你派人去皮城调查领风者的情况,有结果了么?”
希尔科根本不接她先前的话,只是我行我素地问道。
“这个...我正想跟您汇报。”塞薇卡表情渐渐严肃:“在过去的两周里,我们前前后后派了三个探子潜入皮城,秘密调查领风者的情况。”
“3人中有2人发回消息,声称他们已经顺利地加入了领风者的外围组织,逐风者协会...”
“哦?”希尔科来了兴趣:“那他们送回来了什么情报?”
“他们送回来了一份正式的退帮声明,表示要跟一切剥削人的旧帮会组织划清界限,从此作为领风者的后备军,为迦娜主义的伟大理想而战。”
希尔科:“......”
“那第3个探子呢?”他无奈发问。
“第3个人已经是正式的领风者了。前面那2个叛徒,就是让他给发展过去的。”
希尔科:“.......”
“希尔科。”塞薇卡面色凝重:“我看那个领风者协会有些邪门。”
“或许皮尔特沃夫那边流言没有说错,他们手上一定掌握着什么邪恶的洗脑法术,让人跟他们相处久了,就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疯子。”
“洗脑么...”希尔科目光悄然落回他手里摊开的册子,那本《迦娜思想简述》。
“或许这不是洗脑。他们的思想理论,的确非常有感染力——”
“尤其是对祖安人。”
希尔科这么说着